他不準備繼續和半妖糾纏,他有些迫切地想知道,上輩子的劇情還能不能按照既定的故事線發展。
此刻夜漸鴻應該會情毒爆發,同時身中幻術,正在妖族崖洞內和歐陽雪翻云覆雨。兩天后,情毒解,魑主敗。半妖魑會被夜漸鴻收為小弟,變成一只雪種神鹿贖清自己的罪孽。
半妖魑會成為夜漸鴻的坐騎,一只神獸坐騎,盡管這只神獸因為贖罪,被封鎖了一切的妖力。
赤梵天憑借記憶,從半妖鎮的屋檐上幾個閃身消失,站在崖邊,看著地上的血跡,他轉身看向身后。
從樹林中走出一道身影。
“師兄,還說要請我看大戲的,怎的能拋下我逃遁呢”吳斐笑瞇瞇地說道,她是唯一一個沒有被赤梵天甩開的。
赤梵天見狀輕輕挑眉,唇角含著溫和的笑“師妹跟我來。”
兩人憑借那還未干涸的血跡,找到了正在使用隱蔽秘法躲避的魑。他現在躺在灌木叢中,兩個鹿角大剌剌在額角,他臉色有些蒼白,唇角帶著血,身上有夜漸鴻的劍氣。
傷得最重的是他的右腿上一個血窟窿,他雙眼呈現獸瞳模樣,臉上有鹿紋,雙唇緊抿。他警惕地看著赤梵天兩人,妖力不支,只能勉強維持一個幻術。
赤梵天微微一笑,問“小鹿,你應該有辦法讓我們看見你設置幻境中的情況吧,嗯”
魑聞言一言不發,手上握緊了那根曾經刺傷赤梵天的鹿角。
赤梵天耐心告罄,腳踩上他的手腕,將那只鹿角從他手上搶了過
來,尖銳又鋒利的鹿角尖對準了他的脖子,神情依舊帶著毫無溫度的笑意,打蛇七寸“小鹿啊,如果不想我把你娘的尸體挖出來被百鬼蠶食,死亦不寧,你最好是乖乖聽話。”
魑瞳孔震動擴大,看向赤梵天的眼神大變,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青筋克制地凸起,他緊緊咬著牙。
“坡的確是個好地方。”赤梵天心情不太美妙,無比準確地說出了當初魑埋葬他娘親的地點。
吳斐只是沉默地看著赤梵天的威脅,若不是這次出行,她從前只覺得赤梵天臉上常年維持的溫柔面具有些奇怪,現在卻知道,咱們這位大師兄是一位不擇手段的修士。
“我沒有耐心了,小鹿。”赤梵天臉上笑意斂下,目光無比冷然,淺棕色的瞳孔明明應該是溫暖,卻顯得異常冰冷。
魑發出一道嘶啞的聲音,阻止赤梵天的意圖“別去打擾她。”
他一只手上還帶著剛剛被赤梵天踩進泥里的污漬,手指在空中結印,只見原本空曠的空中,出現一幕鮮活的人影。
魑唇角又溢出一點鮮血,輕輕捂住胸口,大口喘著氣,赤梵天給他喂了一顆丹藥,然后用捆妖繩將他綁住,無暇再顧及他,視線投放在空中幻影兩人身上。
吳斐眼神微微凝住,男修是夜漸鴻,女修是歐陽雪。
赤梵天五指輕輕捏緊了鹿角劍,眼神透出一絲認真,內心粘稠又黑暗,心臟緊了緊,輕輕呼出一口氣。
這個蠢貨最好像從前一樣,和歐陽雪好好滾在一起,別在裝什么圣人白蓮花欲情故縱也要一個限度。
幻影中的夜漸鴻手上握著劍,正以劍撐地,身上亦有斑駁的傷痕,那法衣都被劃破了,他吃了幾顆丹藥,默默運氣療傷,眉頭緊蹙,臉上泛著細細密密的汗珠和不正常的潮紅。
歐陽雪似乎暈倒在他旁邊,但是又不像,因為她正眉梢緊蹙,身體一陣陣發抖,倒像是陷入了幻境夢魘中。
妖族崖洞內,妖氣肆意,靈氣微薄,妖氣無孔不入地鉆入身體里,需要運用自身靈力形成護盾,擋住妖氣。
歐陽雪率先清醒,她脖子上一個防御法器,保護著她的身體不被妖氣入侵,同時也有凈化心靈、破除幻術的作用。
四周光線昏暗,那深處的黑暗,如同張牙舞爪的黑獸,像是隨時有可能將歐陽雪拖進黑暗中絞殺,一股寒意從腳心竄到了后腦。
她往后退了兩步,看見正坐在石階上的夜漸鴻,連忙朝著他走了過去,輕聲喊了一句“夜師弟”
夜漸鴻毫無反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充滿了痛苦和扭曲,雙頰猶如身在火爐中,滿是汗珠,握住劍的雙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歐陽雪臉上閃過一絲緊張,毋庸置疑夜漸鴻是一位極有天賦的修士,劍術造詣更是能重傷半妖魑,現如今兩人深陷危險,她得想辦法喚醒他。
她咬了咬牙,走上前,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夜漸鴻沒有反應,她又主動地握住他的手腕,想要給他渡些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