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鴻心神微凝,極上宗修士倒是沒表現出其他不對勁的情緒,眼神友好,道“從前我們極上宗和大衍宗有些小摩擦,如今危難當前,自當守望相助才是。”
夜漸鴻點頭說是,然后再次看向角落中的男人,低聲詢問道“哪修士是”
“修士他只是一個修為盡毀的廢人而已。”其中有人語氣泛著一絲嘲諷,極盡傲然,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不用管他,若不是我們善心,他早就死了。”
夜漸鴻心中疑慮叢生,卻不好表現出來,而角落的修士也沉默不語,他便不再繼續糾纏。
但是剛剛坐下,夜漸鴻便感覺心跳聲莫名地變得很快,他視線掃過角落中的修士,只見他踉蹌起身,躲到更深處的陰影中,明顯不準備和人交流的模樣。
但他熟悉的身形,卻讓他有些怔愣。
等等,為何他會覺得眼前之人,那般像大師兄
同時他聽見旁邊的修士低聲聊著“這次他被妖獸咬傷,傷勢太重,只怕撐不過兩日,明日就把他留在這里吧。”
“嗯,可以,這個廢物能撐這么久也是算他命大,死也算死得其所。”
夜漸鴻覺得心神越發不安了。
夜漸鴻腦袋倏然覺得有些昏沉,鼻尖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突然睜開眸子。他體質特殊,倒是并未中毒太深,卻見從黑暗陰影中走出來的人,不是赤梵天,還是誰
夜漸鴻微微瞪圓了眼,雖然赤梵天臉上極臟,都是褐色的臟污,但那雙淺色陰狠的眸子,卻讓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師兄”夜漸鴻低聲喚道。
但是赤梵天沒有理會他,只是撿起地上石頭,狠狠砸向修士的臉上,雙眼通紅,恨得滴血,手上動作又快又狠。
發出頭骨和石頭的撞擊聲,令人牙酸的聲音讓夜漸鴻忍不住蹙眉,夜漸鴻站在原地沒動,事情串聯起來,其實不難解釋。
那張臉血肉模糊,腦漿迸裂,他才堪堪停手,他的動靜很大,但其他人卻像是睡死了般,毫無察覺。
一個,兩個,三個
赤梵天如今動用不了靈力,甚至修為也被魔氣蠶食得剩下十之二三,不過是一個廢物凡人,砸爛三個修士的腦袋已經算是費盡全力了。
他抓著石頭的雙手也磨出了傷口,他這一次算是栽了一次跟頭。這些人欺他不能動用
靈力,借著保護之名,行著欺辱之事。
冷嘲熱諷只是輕的,每每有危險,便將他推出當誘餌,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在其間受到的屈辱,赤梵天不想細說。
自從出生以來,他第一次如同任人宰割的豬牛,所謂因果循環,技不如人,他無話可說,倒是將他那點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打碎得半點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