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乙銘瞬間便忍不住淚崩了,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哽咽地說道“爹爹,我會想你的,我一定會好好修習法術,成為最厲害的佛修。”
朱鈺小聲笑道“口氣倒是不小啊。”
然后只見赤乙銘撲通一聲跪下來,朝著赤梵天和夜漸鴻的方向磕了兩個頭,赤梵天眼神復雜地看著那個瘦弱的身形,心底泛起一股酸澀陌生的情緒。
赤乙銘膝行到魏辛月跟前,又邦邦磕了兩個,最后對準朱鈺的方向,又砰砰兩聲,扎實地磕在地上,在磕第三個的時候,朱鈺輕輕捂住了他的額頭,身形很快,如同一道虛影。
朱鈺嘖嘖兩聲,“瞧瞧,頭得磕破了,拜別了父母和親人,便要跟著師傅走了,不準哭鼻子啊,不然我可不會哄你的啊。”
小小的身影,懂事得讓人心疼,赤梵天眼睜睜看著赤乙銘的身影離開他的視線,這次赤乙銘沒有回頭,似乎知道這是對他來說最好的歸宿。
赤乙銘走得匆忙,眾人久久回不過神來,魏辛月揣好那已經涼透了的荷花酥,問站在堂內沉默不語的兩人“你們兩個要留宿天音閣嗎”
“不了。”赤梵天率先回答,閃身離開,夜漸鴻朝魏辛月拱手,旋即也消失不見。
赤梵天和夜漸鴻走在集市間,他心中那股傷感的情緒散去
,因為對于赤乙銘來說,有個厲害師父,比跟著他這個爹爹可能更好些,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師弟,我曾有五十年是在這里度過的。”赤梵天看著人來人往的集市,見暮色漸沉,從商販手中買了兩個面具,遞到夜漸鴻面前,自己帶了一個清新小兔子的面具,給他師弟的則是猙獰豬面具。
“嗯,看起來蠻不錯的。”夜漸鴻低聲說道,人間煙火氣極其濃郁。
“夜里更不錯,這邊有花船,美人胡姬,好酒好肉,從前我最愛去的便是那條美人街。”赤梵天帶著面具,殷紅的唇彎了彎,絲毫不介意地說著這件事情。
夜漸鴻輕輕挑了挑眉,“師兄如此坦率,不怕我吃醋,順便無理取鬧翻舊賬”
“師弟可會這般”赤梵天抬手攬住他的肩膀,在他耳畔低聲道“我若說,我只是在花船上修煉,你可信我”
夜漸鴻把住赤梵天的手,偏頭對上他的眼睛,嘴角扯起一點弧度“信,師兄說的我都信。”
赤梵天大庭廣眾下,雖然黃昏已落,但依舊能看得清兩人親密舉動,他親了親師弟的嘴,拉著他說“走,師兄帶你去看美人。”
夜漸鴻就這般被赤梵天帶上了花船,他駕輕就熟地訂好了廂房,視野極為寬廣,往下不光能看見舞臺中的胡姬,臨窗還能瞧見旁邊的湖上的舞女。
倒是也讓夜漸鴻長了見識。
“兩位公子,需要幾位姑娘啊,有什么相熟的小娘子嗎”風韻猶存的老板娘扇著團扇,笑瞇瞇問道。
赤梵天撐著下巴,依舊帶著面具,道“兩位姑娘便好,要兩位會樂器,能演奏的美人。”
他說完扔下兩錠銀子。
夜漸鴻輕咳一聲,問“師兄,你還真帶我來嫖啊”
赤梵天輕嘖一聲,“欣賞歌舞而已。”
船在河流上飄蕩,晃晃悠悠,眼前一個彈琵琶,一個彈古箏的貌美女子,音律不錯,彈奏的旋律也是悅耳非常,兩聲鼓響,樓下眾人揚起歡呼聲。
兩位女子放下樂器,笑著說道“柳燕姐姐是我們院的頭牌,即將表演舞曲了,奴家暫且退下了”
赤梵天擺擺手,移動了位置,趴在窗戶的位置上,看著臺下華服飄飄的女子,帶著一個紅色的面紗,身材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