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上唇輕輕一抹,然后把食指遞給她看。
“白清歡。”他偏冷的聲音中隱約帶著些無可奈何的認命,一字一句提醒她,“你流鼻血了。”
白清歡緩緩用手捂住鼻子“你們北靈洲太干燥了,流鼻血很正常。還有能不能先別管這件事,我有另一樁大事同你商量。”
段驚塵問“什么事”
“能不能搖搖尾巴給我看”
“”
“如果可以話,能順便汪一聲嗎”
“”
回到青霄劍宗的第一夜,終究還是以白長老的心滿意足和流血重傷混亂收場。
次日。
不知商談了多久的修界大會后半場終于結束,各宗修士踏出那座將他們關了數日的議事大殿,被陽光照到身上的時候,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唉,誰知道呢。”丹圣子落在最后方,有些嘆息地開口“這一次的修界大會,竟會發生這么多事。”
他收回思緒,看向低著頭一直走在自己身旁的年輕修士。
“蘭臺,你”
“師兄,我無事。”宋蘭臺抬起頭,動作輕微地搖了搖頭,額心小小的那粒紅痣在陽光下無比奪目,只是眼尾低垂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宋蘭臺這幅模樣,當師兄的人又心疼又無可奈何。
“我知道你看了聽了那些心里不舒服,但是好在你這次也算是冷靜下來了,沒做什么過火的事情,也沒有在殿上就發癲不是,是沒有直接流露真情。”丹圣子苦心勸解他,“這樣就很好,咱們慢慢調節,總能好起來的。”
天知道,當初白清歡被綁過來,宋蘭臺直接站起來為她頂罪的時候,丹圣子的心臟受了多大罪。
宋蘭臺“嗯”了一聲,很輕地點點頭。
他看向丹圣子,正想說兩句安撫師兄的擔憂時,視線卻落在了不遠處。
“師兄,你且在這里等我。”他聲音有些沙啞,喃喃道“我去那邊問候長輩。”
“長輩”
丹圣子正在奇怪哪里又冒出了長輩,但是順著宋蘭臺的視線看過去后,很快便反應過來。
那邊是合歡宗的人,為首的喬向溪正微微側身低頭,和身旁的丁雨閑說著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那邊的注視,她轉過頭來,一眼便看到了這邊的宋蘭臺。
喬向溪眼中也有些錯愕,方才合歡宗的人坐在最角落,大殿中人太多,她并沒有注意到從頭到尾都沉默的宋蘭臺。
她止步,后者也走了過來。
宋蘭臺看著喬向溪,倒是沒有面對白清歡時的失態和瘋癲,溫和端方地行了一個得體的后輩禮,溫聲道“喬姨。”
又看向丁雨閑,乖順地稱呼“丁師姐。”
宋蘭臺是在合歡宗長大的,當年還是個怕生又漂亮的小軟團子,偶爾喬向溪和丁雨閑來洞府坐的時候,也會逗弄一下他,他也不惱,小聲的問候了人便躲在白清歡身后,捏著她的裙帶不敢松手。
他口中的稱謂,亦是幼時的叫法,卻不是白清歡教的,而是他自己的主意。
在合歡宗的最初一個月,小小的宋蘭臺并不愿講話,白清歡也從不勉強他,只把他帶在身邊,自己該做什么做什么。
后來某天,他忽然叫了她一聲“阿姊”。
當日喬向溪和丁雨閑也在,她們都起了興致,逗著宋蘭臺想讓他也叫自己姐姐,只是他卻始終不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