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歡一行人暫時在醫仙宮中安頓下來。
羽山依然緊閉,這兩日間不乏其他古仙族的人遣了仙侍來此,或是想要打探放逐之城那場仙令爭奪戰的詳情,或是想要試探他們這群人的底細,又或是單純想拉攏云華真人以及盛德仙君難得有出息的轉世。
面對這些蒼蠅,倒都是宋蘭臺出面,八面玲瓏地將人打發回去了。
在除開與白清歡有關的事情之外,他做什么都克制圓滑,雖說修為不高,在羽山之中倒是難得的好人緣。
“轟隆”
天穹上方又閃過一道雷。
自仙庭傾覆之后,羽山也不再是高懸在世外的仙山,沒了各方星辰仙君當值,其實和修真界的一處尋常洞天福地也無甚區別。
天上幾粒星點忽明忽暗,竹林小院里突然落下淅淅瀝瀝的小雨。
白清歡坐在屋檐下方的門檻上一動不動,天傾劍被橫放在膝頭,刀疤化作小犬匍匐緊貼在她腳踝邊,而她低著頭,低垂散落的發將面龐遮擋大半。
宋蘭臺又將兩個仙侍應付走,撐著一把素白的墨竹骨傘,肩披草綠薄衫,于斜風細雨中緩步歸來。
他在檐下收了油紙傘,抖落上面的雨水,沒有看邊上那人,而是默然等待著。
這幾日間,宋蘭臺以為自己會情緒失控質問那位段小仙君,也以為自己會失態作出不理智的事,甚至以為自己會拼死將他攆出去。
可是都沒有。
說來也怪,他就這樣和不遠處那人處在同一片屋檐下面時,眼前浮起的,卻是多年前和白清歡同坐于小院中的場景。
他本該焦躁不安的心,竟然荒謬地在雨聲中安定下來,甚至有那么短暫的一瞬間,他居然忘記阿姊還命懸一線正被救治這件事了。
想到這里,宋蘭臺忽然甩了自己一巴掌,迅速讓自己清醒過來。
白清歡腳畔的刀疤抬起頭,茫然地歪頭“嗷”
她沒法回答刀疤的疑惑。
因為她也想不清楚剛才看起來還像個正常人的宋蘭臺,怎么就突然抽他自己一下,又怒氣沖沖地沖到雨幕里淋雨了。
她又低下了頭,木然地盯著洇濕的鞋邊和被雨滴砸出的無數漣漪。
這樣的動作她保持了三日了,說來也怪,連身處幻境都要自己找點樂子,連狗都能拉著閑聊的人,這三日間卻一直沒有開口,像是忘了說話。
直到后方籠罩的結界消散。
有壓抑咳嗽聲從內間傳出,幾乎輕微得快要被雨聲蓋過,然而她僵硬滯愣的臉卻動了一下,還未等刀疤站起來,她便猛地起身朝里面趕去。
被帶起滾落到檐下水坑中的刀疤一個翻滾爬起來,迅速甩掉身上的水漬,“汪”的一聲連忙跟上。
宋蘭臺怔然抬頭,看到醫仙從屋內施施然走出來,狂喜之色頓時浮出,腳下踉蹌著跟了上去。
“師父”方才還從容溫和的宋蘭臺磕磕巴巴地問“我
她好了嗎”
aaadquo呵,你一聽到你的好姐姐受傷,也不管輕重,就先打了我的名號去各個古仙族中搜羅了無數仙材靈藥,若這還救不活,那我的醫仙令怕是該還給天道了。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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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蘭臺緊抿的唇在聽到最后一句后,倏然一松,無法抑制地往上揚。
“啊還好阿姊沒事了。”
他下意識就想要追著進去,卻猛地想起自己如今的狼狽模樣,生生止了腳步。
“我得先去換身得體的衣服才行,還有近來不曾注意儀容,師父你那兒還有美顏丹嗎對了還有熏香”宋蘭臺又喜又急,醫仙看著自家小徒弟這般姿態,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他沖宋蘭臺揮揮手,卻沒將他帶到屋內,而是將其引著去了不遠處的一處草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