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星緩緩垂下眼眸。
原來如此。
自己愛的是能給自己帶來權勢的應星移,若蘇醒的真是他,而他又如今日對待自己,那她同樣會生出恨意和殺意。
“我們妖部,最講究的就是公平。”她的喃語聲輕到唯獨自己能聽到,“現在,對我不公平。”
幾只仙鶴排在云端飛過,明媚的陽光斜穿過氤氳的靈霧,映在各色仙宮靈殿的琉璃瓦上,如虹光流轉。
只是頭頂那時不時泛起靈光的層層結界,預示著這里并不如表面的平靜。
醫仙宮。
興許是因為這里的都是修真界來的“外人”,這里的氣氛倒比那些底蘊深厚的古仙族中更為愜意輕松。
刀疤趴在院中,前爪交疊,歪著頭看天上飛過的仙鶴,時不時低頭叼起一顆極品靈石吞下。
看到這一幕,云華真人肉痛得胡子直翹。
但奈何這些靈石全是白清歡的,她在過去這幾日間,先是找放逐之城出來的修士們喝了喝茶,又敲開了那些被救出來的仙族的門,挨個問候一番。
回來之后,她空空如也的芥子囊立馬變得鼓鼓囊囊,連虛弱的刀疤都沾光連吞了兩捧極品靈石,撐得肚腹渾圓。
醫仙宮中藥霧裊裊。
白清歡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于偷師這件事的熱衷,又瞄上了醫仙的煉丹術。
她先是全款結清了段驚塵這次的醫藥費,又送了些萬寶閣搜羅的奇珍藥材,最后甚至大方默寫了兩則據說已經失傳的古仙庭丹方送給醫仙。
這么一套流程下來,曾被徒弟們惱得立下不收徒誓言的醫仙,如今也默許讓她在旁觀看了。
云華真人守在屋外,正準備去尋段驚塵,就看到一襲淺綠色的衣衫從眼前晃過,竟是
數日未見的宋蘭臺悄無聲息地進了段驚塵養傷的院子。
他用了斂息術,只是修為和云華真人比起來弱得可憐,自然一眼就被識穿。
老劍修怔了一下,眉頭緊皺。
段驚塵身上的傷好了大半,只是因為被寒淵之水直接侵入身體,外加白清歡的身體尚是凡軀,所以還得靜養。
“真是怪了”
他忍不住嘀咕,想起自己聽聞的宋蘭臺和白清歡之間的萬般牽扯,心中忽然一個咯噔,浮出了不妙的猜測。
糟糕
該不會是宋蘭臺暗恨段驚塵搶走了白清歡,準備趁其重傷虛弱來一手下毒暗害吧
想到這里,云華真人就準備尋醫仙和白清歡來管管那瘋小子。
然而醫仙似乎還在煉丹,估算了一下害醫修炸丹爐要賠償的靈石之后,他放棄了。
而白清歡更是連著失蹤了多日,也不知在密謀什么。
思索片刻后,云華真人抓起劍,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屋內空蕩素凈,竹簾的縫隙中透著窗外逐漸黯淡下來的微光,榻上倚坐了一道人影,興許是夜色將沉,她起身將一盞靈燈點亮。
宋蘭臺在竹簾那邊沉默看了半晌,抿了抿唇,最終掀簾入內。
聽到動靜,她微微挑眉看過去。
“你怎么來了”
他沉著臉,沒好氣地對那邊的人說“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是誰”
這句話說完之后,他又不耐地掀開眼皮上下打量著對面的人,視線落到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的傷痕時,瞳孔都微微縮了一下。
“你就這樣拿著她的身體去作死的”他呼吸急促,咬牙恨恨道“你們劍修皮糙肉厚喜歡作賤自己,她可不是”
“”對面的人啞然片刻,笑了笑“你特意來就是為了罵我的嗎”
“當然不是。”
他冷著臉甩出一個精巧的藥瓶,“砰”地一聲砸在桌案上,“你若是實相,就趕緊把這瓶丹吞了。”
此舉之后,又是另外數瓶丹藥“還有這瓶藥水,涂抹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