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個紙人喜婆扶著詭新娘走進房間。白青手里攥著兩張詭牌,隨時準備出手,卻見紙人管家乘著陰風狂飆而來,沖進喜房,站在詭新娘面前。
詭新娘伸出一只青白的手,緩緩撩起蓋頭一角。
白青看到,她細長的脖頸露出來,肉皮青灰,遍布血紅的瘢痕。喉嚨處有幾個血洞,糊著一層白紙。
那臉龐也是由皮肉和白紙拼接而成,邊緣白紙染血,肉皮翻起。一對油墨繪制成的細長眼睛里泛著詭異的綠光,雖不顯呆滯,但又不像真的眼睛一樣靈活,顯得極為怪異可怖。
白青正驚訝,原來詭新娘是半個紙人,就見詭新娘撥開嫁衣裙擺,尖銳的指甲如刀一樣鋒利,在白嫩的腿上一割,一大塊肉被割下來。
大腿上的血窟窿很快長出紙皮膚,卻又被血肉染紅。
詭新娘把割下來的肉交給紙人管家。
紙人管家接過來,一邊往外跑一邊喜道“肉又有了肉又有了。這肉蒸上,宴席終于能像個樣子了”
白青“”
這是自割腿肉置辦席啊犧牲也太大了。
當然,詭異肯定不會吃虧的。
這種東西做出來的東坡肉,你吃一塊,詭新娘必要用你十斤的肉補貼回來。
令白青奇怪的是紙人管家拿著肉走了,昨天送新娘進喜房坐著就離開的喜婆竟然沒有離開,而是走向堆在角落里的殘破紙人遺骸。
喜婆抱起一個殘破的紙人,來到詭新娘身邊。兩詭坐在喜床下方的矮幾上,將篾條和完好的紙張都拆下來。
白青略往后縮,怕兩詭突發奇想朝著床底看來。
幸好她害怕的事情沒有發生。
從她的角度,能看到新娘伸出青白干瘦的手,上下翻動,一個新的篾條骨架就扎好了。
這是在扎紙人
接著,糊上紙張。
取來油墨,繪制五官。
短短幾分鐘,一個紙人活過來了。
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大家都是d等級詭域里的boss,相比起滿街逮人拖進水坑里吃掉的路詭,詭新娘的日子過得簡直太不容易了大喜的日子,還得掀開紅蓋頭干活。
白青的腦海里,浮現出五位詭新娘坐在小馬扎上日復一日扎紙人的勞作場景。
哎她們也是沒辦法。已知,婚禮是很累的一件事。不弄出來點幫手,五只詭怎么做得完所有事情怪不得五只詭的婚禮一起辦,分開辦更要命。
這日子過著有什么意思
我幫你們解脫吧。
變成詭力一切痛苦都消失了。
白青心想正好,我需要錢更需要空白卡牌。大家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我真是個好人。
另一邊,特勤隊的鎮詭者走進庭院,徑直來到莎思思坐的這一桌。坐下來,雙腿岔開,額頭的第三只眼鎖定莎思思,說道“女娃兒,你知道得還挺多。”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語調更是怪異。
“家里長輩在總部任職,回家自然要教我們這些小的。正是特遣隊的諸位閣下頂著危險出入詭域,中心城的普通人才能過上平安的日子。”
“哦,不必恭維我。討生活而已。你進詭域也有一天了,告訴我這里發生過的一切。”
他自己的雙眼是黑洞洞的,看人的時候也讓人害怕,但給人的壓力遠不及第三只血眼。莎思思心中驚駭,有一種迫不及待照他的話講述一切的沖動。
說完,他就會移開目光吧。
莎思思從進詭域說起,說到席上的人吃下東坡肉。前有司機老王血肉枯竭而死,后有顧松文被打暈依舊執筷夾肉。白青召喚出詭牌莎思思停下來,白青是鎮詭者的事情,以她原本的性情是絕不會說出口的。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