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芬說“我我不敢關燈。”
白青點點頭,“那就不關吧。”她拖鞋,躺在床上,蓋上被子。然后,閉上眼睛。
土地公公用“封土為社”技能,以田小芬為圓心將整個酒店房間覆蓋。
黃蜂大帥性格孤僻,獨自走進衣帽間中,還將門拉上了。
鳥嘴大帥沒有召喚出翅膀,用袍子罩住臉,窩進沙發里。
無名陰差站在兩張床中間,一動不動。
整個房間徹底安靜下來,田小芬看向背對她躺在床上的白青。呆愣一會,才躺下來。
她知道白青已經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之前以為一直被人監視是最怕的事,現在卻知道,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看到的詭才是最可怕的。因為,沒有人相信她是真的撞詭早就對她有成見的中心城上流社會的人們,只會以為她又在用例如割腕、服毒之類的方式,獲取他人的注意力。
田小芬的眼里流下淚水,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連日以來都只在上半夜睡著幾個小時,讓她的身體早已非常缺乏睡眠。幾乎是一沾枕頭,她就睡著了。
沒有睡著的是白青,她和陌生人待在陌生的環境里根本睡不著。大學的時候,她每晚都要回家。幸好學校離殯儀館足夠近,否則她可能得無法讀完大學
酒店的床很軟,她閉目養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凌晨一點四十九分。白青起床,走出房間,從水吧里取出一瓶可樂,回到房間里。站在床邊喝完可樂,她低頭看向地板。地板是純木結構的,鋪得很整齊,穿著拖鞋走在上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并非覺得地板有問題,而是覺得腳有點冷。
田小芬睡得很熟,沒有醒來。
白青走出房間,站在套房的客廳里,冷意便褪去了。夏日的夜晚,不開空調怎么都不該覺得冷。她不動聲色回到
床上,讓詭牌們提高警惕。自己側過身體,關注著田小芬的情況。
一點五十九分。
凌晨兩點整。
田小芬還在睡,但似乎身體有些不適,口中溢出幾聲。她剛睡著的時候,時不時也會咳嗽幾聲,喉嚨里咕嚕嚕作響。那是感冒引起的癥狀,在睡熟之后就消失了。也許是睡夢中依舊恐懼著,她睡著之后,一直維持著側身縮成一團,手腳環抱雙膝的姿勢。
這會兒卻像是做噩夢醒不過來一樣,閉著眼睛掙扎起來。雙腿繃直,踢掉被子,雙手胡亂揮舞。
白青下床,走到田小芬的床邊,彎腰正要叫醒她。卻見田小芬忽地睜開眼睛,沉睡幾個小時,她眼中的紅血絲沒有變少,反而變得更多了。甚至連瞳仁的部分都布滿血絲,眼眶紅得像下一秒就會滲出鮮血。
這樣的她猶如厲鬼,比大多數詭異都要可怖。
若非白青見多識廣,心臟肯定要被嚇得跳出胸腔。
“啊,滾開滾開”
田小芬半夢半醒,意識混沌,眼里根本看不見白青,她坐起來,退后到靠住床頭,不斷推搡著空氣,口中發出尖利的叫聲“滾啊啊啊啊啊”
白青離得太近,差點被她誤傷,還好有無名陰差在旁,伸手擋下飛來的枕頭。
莎思思聽到聲音不對,帶著她的保鏢沖進來。白青認出這名保鏢就是在d等級詭域里忠心保護著她的那名女性保鏢。可能她是顧及著好友是女性,又是在酒店里。因此,沒有帶著另一名男保鏢。
看到屋內的情形,莎思思連忙喊道“小芬、小芬,你冷靜一點。”
聽到她的聲音,田小芬驀的一僵,渾身發顫,大哭出聲“又來了思思,它又來了。”
等田小芬徹底安靜下來,已經是兩點零九分。她靠在莎思思的懷里,雙眼無神,渾身帶著一種激動過后的疲憊。
莎思思用希冀的目光看向白青,問道“青青,你能夠處理嗎害小芬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