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扶著朱平安,先繞到山后谷底,用澗中泉水洗凈了頭面和衣服,就那么擰干了,濕漉漉地穿在身上,便往山上趕去。走到半山腰,恰見一瓊真人帶著陳厚匆匆趕來。
一見楚淵帶著朱平安回來,一瓊真人不禁松了口氣。五行宗不是魔道邪派,弟子們是不敢胡亂殺人的,一瓊真人本就不擔心弟子會有生命之險,只是楚淵外柔內剛,骨子里其實是個極倔強的人,一瓊真人怕他不知進退,闖出大禍。
一見一瓊真人,朱平安就興奮地迎了上去,雖然他被打得豬頭一般,卻是興高采烈:“師父,師父,你剛才是沒有看到,師兄好厲害啊,一個打好幾個,那些五行宗弟子祭出了法器,卻被師兄一劍就給毀了。”
“什么?”
一瓊真人大驚,楚淵一劍,毀了五行宗弟子好幾人的法器?能擁有法器的人,就算是低階法器,那也不是可以等閑視之的。五行宗里也不是每個弟子都有資格得到法器,有法器的大多是嫡傳弟子,楚淵什么時候修為如此之高了?
楚淵也正要把他練功時感應到的奇怪幻象告訴師父,當下師徒四人一邊上山,楚淵一邊就把自己先前練功時的感應對他說了一遍。一瓊真人聽得激動萬分,道:“沒錯了,那一定沒錯了!我就說嘛,祖師爺怎么可能開晚輩的玩笑,你一定是獲得了我蜀山絕學的傳承了!”
楚淵疑惑地道:“可弟子為何對此全無所覺?”
一瓊真人道:“前輩高人,手段不知何等高明,不讓你察覺,又有何稀奇?”
楚淵道:“如果是本門前輩傳功,又何必不讓我清楚明白地知道?”
一瓊真人道:“祖師爺這么做,定然有祖師爺的道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一瓊真人想了一想,忽又緊張道:“哎呀,淵兒啊,那個仙宗大會,你不要去了。”
楚淵奇道:“為什么?”
一瓊真人道:“你可是我們蜀山復興的希望,一旦外出,有個三長兩短可怎么辦?你就留在山上,從現在起,什么都不用你做了,只管安心練功,如果你能將我蜀山絕學全部參悟明白,我蜀山一定可以重新嘯傲天下!”
楚淵苦笑道:“師父,其實我……我也沒有感應到什么,只是練功速度突然加快了。整日困在山上,也增加不了什么。仙宗大會,我蜀山已經多少代都沒有參與過了,弟子想明白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去見識一下,不是壞事。”
一瓊真人實際上也舍不得放棄這個機會,只是現今楚淵成了他復興蜀山的唯一希望,生怕他出任何意外罷了。
不過轉念再想,仙宗大會是天下名門大派舉辦的大會,邪魔外道在這個時候大多偃旗息鼓,不愿行走江湖,以免發生大沖突。而且仙宗大會只是各大門派交流切磋的所在,不是血流成河的決斗,去見識一下,未必就有危險。
想到這里,一瓊真人道:“好吧!那……你就去吧!不過,你須記住,無論如何,以保全自己為第一要務,你可是我蜀山最后的希望了!”
一瓊真人停下來想了想,下定決心道:“走!我把鎮山之寶交給你,你帶在身上,以作防身之物!”
楚淵和朱平安、陳厚呆了:“鎮山之寶?我們蜀山現在一窮二白,家徒四壁,還有什么鎮山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