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花草、石頭,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后,他們停下腳步,相視苦笑著搖搖頭。
常道為道:“楚兄,這里的樹木花草乃至山石之間,可看不出有什么必然的關聯。
”楚淵道:“那么……光和影呢?”“光和影?”蓮印和法正一呆,迅速向地面看去,山石草木當然都有影子,那些斑斕的影子在旁人眼中,都是很自然的現象,看不出之間有任何關聯,但陣法造詣頗深的蓮印和法正幾乎是剎那之間就從那些雜亂斑斕的樹影石影花影中找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日升、日落,不管處于哪個時辰,這兩者之間的影子都是相連的。
還有這里……”蓮印和法正大喜,旁人依舊沒有看出任何端倪,而他們卻總能從那些樹影石影中準確地找出他們想找的那個點。
“出來了!”繞過前邊一片花叢,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山林郁郁蔥蔥,壁立千仞,飛流直下的瀑布如銀帶掛在山間,其中仙鶴飛舞,鳳鳥鳴叫,遠遠能夠看到半山腰上似乎有黃瓦飛檐,掩映在綠樹白云之間。
眾人興奮地向那片飛瀑流泉走去。
瀑邊大石上,一個身著寬大的月白色道袍,一頭烏發披散在腦后,容貌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緩緩放下豎在唇邊的玉簫,詫然看向他們。
俞婉兒強抑激動,上前施禮道:“敢問前輩,可就是長流子先生?”“長流子?”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的中年人沉吟了一下,喃喃地道:“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呵,你們是誰?”王浩然搶著道:“晚輩等,是十二仙宗門人!”長流子目光一冷,仿佛有電光在眸中一閃:“十二仙宗?”唐冰趕緊道:“長流子前輩莫要惱怒,我們可不是來尋您晦氣的。
如今九州遭逢魔宗肆虐,森羅魔尊魔功大成,已練至長生境巔峰,十二仙宗損失慘重,我等受十二仙宗掌門所托,請長流子前輩出山相助!”長流子呵呵一笑,唇角微翹,有些譏誚:“請我出山?我,可是被十二仙宗放逐海外的人呢!”俞婉兒略顯尷尬,道:“前輩,不管你和十二仙宗有什么爭執,總歸是我仙宗正道內部之爭,如今魔道猖獗……”長流子冷冷一笑:“與我何干?”眾人又是一呆,長流子摩挲著玉簫,淡淡地道:“自從長流被趕出九州大陸,與仙宗便沒有任何瓜葛了,你們和魔道之間的恩恩怨怨,與長流無關,你們回去吧。
”俞婉兒心中一急,雙膝跪倒,央求道:“長流子前輩,當年十二仙宗將前輩趕出九州大陸,只是因為不贊同前輩挖掘先人陵墓,實在談不上什么不可解的仇怨,而今……”“滾!”長流子大袖一拂,一股無可抵御的氣勁迎面撲來,將俞婉兒還沒說完的話硬生生逼了回去,幾人站立不穩,紛紛倒退幾步。
楚淵一見俞婉兒如此受欺,不由得勃然大怒,猛然沖上前道:“長流子!”長流子雙眼微瞇,看向楚淵,似因他的無禮有些動怒。
楚淵沉聲道:“長流子,你當年被十二仙宗逐出中原,是不是很不服氣?”長流子冷冷地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楚淵道:“你以為,發掘先人陵墓,是對是錯?”長流子昂起頭來,道:“人死如燈滅,一座墳塋而已,何必在意?你們……”長流子戟指一點,有些激憤:“你們都是十二仙宗大派,有祖上傳下來的皇皇道法可以修煉,我呢?我出身小門小派,哪怕資質比你們更好,就活該永遠屈居你們之下?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楚淵高聲道:“什么道理?什么道理,也大不過一個德字!人若無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與魔道何異?你覺得命運對你不公?你覺得十二仙宗對你不公?我倒覺得,十二仙宗對你太過寬宏大量了,就沖你褻瀆先輩亡靈、毀棄先輩墳墓、盜取先輩墓葬的無恥行徑,就該把你千刀萬剮,以贖罪孽。
”長流子大怒,緩緩站起,衣袂無風自動:“小子,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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