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接連兩三天都下雨,昨夜還下了暴雨,烏溪的水位都上漲了不少。被截取用作劃艇活動段的水流,因為山勢流淌而下,水流瞧著有些湍急。
前面的一個小皮艇已經劃走了,錢乾跟朋友穿好了救生衣,坐上劃艇,就開動了。
錢乾笑著跟朋友大聲說“還不錯吧,很少有這種野外劃艇,全天然環境,山清水秀的”
“是不錯,我之前去的地方水渾濁得跟黃河似的,我”朋友突然察覺不對,說,“這一段水是不是太急了,有點危險吧”
錢乾說“怕啥,我們穿著救生衣呢,烏溪的水也不是特別深,翻了也淹不死。”
他話音剛落,一轉過頭來,說時遲那時快,小皮艇被水流迅速沖到一處急彎,按照正常緩水速度,皮艇可以順利轉彎,可此時速度太快,皮艇因為慣性一頭撞了上去
皮艇翻了,錢乾首當其沖,腦袋精準地往一塊堅硬銳利的石頭磕去,他瞪著眼臉色都嚇白了,卻在電光火石之間,感覺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腦袋將將錯開了那塊石頭。
“嘩啦”一聲,朋友跌進水中,又從水里鉆出來。錢乾翻了個身,爬起來呆愣地問“剛剛是你推了我一下”
朋友抹了下臉上的水,茫然道“誰推你了,皮艇一翻我自顧還不暇呢,我離你一米多,想推還推不著啊”
錢乾坐在地上,不知怎么的,腦子里突然就想起昨天在鎮上碰到的那個女騙子。他馬上掏了掏褲兜,抓出了昨天買的那兩枚平安符。
可他摸出來只有一張。
錢乾愣了愣,難道是不小心掉了一個
他捻了捻手指,手上沾了些灰黑色的粉末,浸濕了后粘在手上,是從褲兜里摸到的。可他穿的都是干凈褲子,兜里哪來的塵土
東子說他沒推,那他剛感覺到的是什么,還是說是他太緊張了,產生了錯覺。
錢乾翻身爬起來,說“不玩兒了,看來是不太安全,野外小活動場地情況不穩定,別真出事了。”
“行吧,那就回去了。”
烏溪這一段在山上,他們原路返回,走到山腳要過一條河,烏溪流到山腳,也是注入這條河的,河面上搭了一座橋,年份估計有些久了,看著有點破舊。
錢乾剛走到橋上,朋友東子忽然一陣尿急,“誒,你等我會兒,我去找個地方小解。”然后就往后跑了幾步,鉆進了河岸邊的竹林里。
他罵了聲“懶人屎尿多”,但還是站在橋上等著,掏出手機來玩兒,打開照相機,準備拍幾張自然景兒。
大約等了五分鐘,東子還沒回來,錢乾低頭看手機,卻聽見了有人在叫他名字。
“錢乾。”
“錢乾”
那是個陌生的聲音,比較中性,不太能聽出男女。如果是在城里聽見有人叫自己,卻分辨不出來嗓音,出于擔心是不熟但認識的人,錢乾可能就答應了。可這趟來烏溪鎮,分明只有他跟東子。
那個聲音喊了第一聲,沒得到回應,又喊了第二聲。
錢乾倒是沒往奇怪的地方想,想循著聲兒看看是誰,緊接著又聽見了第三聲。
“錢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