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荒廟回去不到一周的時間,男生開始做做夢,是“神”的托夢,祂開始主動索要供奉,第一次,是一只雞,活雞。
他醒來就嚇得要死,但沒太當回事,只當自己做了一場噩夢。
然后當天他就被車撞了,所幸,只是一輛兩輪電動車,對方車主罵罵咧咧,但好歹及時停下來了,只造成了點擦傷。
就像一個恰到好處的警告。
然后又過了兩天,祂在夢中開始索要一頭豬。
這個時候,其他人也開始做夢了。
這時候所有人終于意識到不對,幾人把帶回來的木雕神像趕緊拿出去丟了,然而回到出租房后卻精神崩潰了,被他們扔掉的小神像又自己回到了他們的桌上。
請神容易送神難,想到上次祂要活雞沒得到滿足,就發生了車輛摩擦,唯恐又發生不好的事情,幾人跑了十幾公里,從屠宰場買了一頭剛殺了還沒宰的豬。他們只能慶幸祂沒有要求是一頭活豬,不然他們真的沒辦法了。
有了一頭豬的供奉之后,幾人終于消停了幾天,但那東西仍不掉,他們既不敢再提要求,也不敢再出門,害怕發生意外。他們甚至開始害怕睡覺,怕那個東西到夢里來又提更過分的要求。
第一次是活雞,第二次是豬誰也不敢說后面會不會是什么更恐怖,甚至違法亂紀的事。
但是“神”被請回家,本來就是要吃供奉的,沒有得到滿足,不是供奉者不再許愿了就可以壓住的。即便他們不再出門,連吃什么都是讓外賣送上門,也沒有好過,幾人開始生病,輪流來,不是這個病了就是那個病了,不到半個月下來五人就被折磨得消瘦了一大截。中間幾人扛不住了,雖然沒有再按照祂的要求去滿足,但又跑了一次屠宰場,又弄了一頭豬回去。濃重的血腥氣刺激得幾人作嘔,但卻別無他法,好在這不算完全滿意的供奉祂也接受了。
就這么拖著,幾人終于十分不容易地熬過了一月。
海大開學之后,外地新生就是要住校的,然而哪怕是換了地方,也沒能擺脫那雕像的糾纏,它又出現在了他們所在的宿舍。
這是最后一個打擊,擊碎了幾人的希冀。可是在宿舍生活,已經不可能再去滿足祂的那些要求了,于是他們這才找上了道觀,急于徹底解決掉這個要命的玩意兒。
聽了那個女生的哭訴,許白微看向紀深,問“你身上是帶著什么東西嗎”
那種占據神像的精怪野鬼,可不是什么講道理的東西,你拜了但沒請祂回去祂就不纏著你。紀深是這幾個人里唯一的幸運兒,可不是他運氣好的原因。
剛才那女生也說了,紀深放下木雕神像的時候,神像表情都變了,痛苦,所以它對紀深應當是畏懼的。
紀深有點遲疑,他想了想之后,不太確定地從衣服里拿出一個掛在脖子上的小掛件,好巧不巧,也是個小木雕,是一把胖胖短短的小劍,只有半根食指的長短,顏色比較深,表面瑩潤,像是被盤包漿了。
一看那玩意兒許白微就明白了,桃木做的,還開過光。
夏靈寶也開腔了“桃木劍啊,怪不得,雖然就這么丁點大,但桃木辟邪。”
其實關鍵在于這小桃木劍開過光,桃木的確辟邪,但那東西既然已經開始索要活物血肉了,那已經被養得比較兇了。紀深說他們是在網上熱帖看到的,證明在纏上他們之前,已經在別的人那里拿到過供奉。這樣的東西,光是桃木,是無法讓它退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