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從山腳下出發,丁道長和梅師傅都狀況良好,夏靈寶扯著自己身上的假發、裙子,真是渾身別扭,走路都要不會走了。
丁云齊哼著拍了他一下,“你給我好好走,奇奇怪怪的,不然咱們都跟著你受人矚目。”
“”夏靈寶不敢頂嘴,但心里不服,就知道說他,有本事自己來穿裙子。
許白微瞅著他裝扮過后的樣子,不由得好笑,安慰說“習慣就好,其實挺好看的,你長得白凈,骨量也不大,還真不怎么違和。”
夏靈寶閉目認命“我謝謝你。”
上風山腳下是個市集,街上除了必要的衣食住外,幾乎都是做一個生意的,賣香蠟紙錢的。許白微他們還專門去看了一眼,果然,幾乎每一家在售的,全都質量粗糙不合格。
這一點當真是讓她費解,要是一家兩家還可以說是手藝差,但所有的都這樣,那就是故意為之了。
梅師傅說“還不是有需求才有這么多紙火鋪,頭回來的時候,當時太姆祠里的人說的,他們這里只燒這種紙錢,嘿,我當時還琢磨著,里面供著的賊東西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好好的供奉。”
當然,這話是在開玩笑,要是那東西真有自知之明,就沒上風山這太姆祠了。
上風山信徒眾多,但畢竟地方遠了來一次并不方便,像張總那樣的,估計也就定時來一次。許白微之前在網上搜到的照片是上風山廟會時的,現在農歷八月十八早就過了,算是淡季,今天上山的人雖然也絡繹不絕,可也沒有人山人海那么夸張。
梅師傅他們之前來過,有點經驗,有人被認出來開始往陰路上踏也是過了半山腰之后才有的事,所以剛上山時,一行人狀態還算輕松。
幾人一邊上山一邊閑聊,說起山上那太姆祠,這里的信眾多了,自然是求什么的都有,許愿、還愿、求子、寄名等等,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求財,畢竟五通最初就是以讓人乍富而出名的。
賴會長的徒弟刁有才好奇道“五通還能管求子”
他從前沒有來過上方山,所以對這太姆祠的具體情況并不了解。
梅師傅“不知道,以前從沒聽說過,估計是生造出太姆的女性形象之后,作為五通之母,讓人產生了可以求子的誤解。但確實有信眾來還愿說,求過之后回去就懷上了,滿心歡喜來還愿的。”
殷符言突然開口“不可能,求子跟求財可不一樣,求子是需要魂魄的,沒有陰司分派的陰魂輪回投胎,那孩子就降不了世。”
他神色平和,但語氣篤定。
刁有才有點意外地看向他,說“殷師弟,你了解得好多”說著,他臉上還露出佩服的神色。
不同道派之間,雖然師承不同,但互相稱師兄師弟,也是沒有錯的。
殷符言一時有點沉默,還沒想到怎么回應他,刁有才已經看向了許白微,問“許觀主,你們三元觀珍藏的典籍是不是很多”
許白微立馬擺了擺手,“沒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看的比較多吧。”
“嗷”刁有才感嘆,“果然人還是要勤勉,優秀的人都這么努力了,咸魚怎么能躺得安心。”
許白微汗顏,心道神靈下崗再就業,他了解得能不清楚嗎
夏靈寶拉著張臭臉,拍了拍刁有才的肩膀“刁師兄,請不要無故內卷,破壞行業生態。”
刁有才“呃”
賴會長丁道長他們幾個長輩,看著幾個年輕人聊起來了,也樂見其成。
刁有才還跟許白微說,希望有機會可以見識一下她的雷法,他已經聽說了,上次在邙山她立時請雷,那雷都被她給請下來了,孟襄說的時候描述得那叫一個聲勢浩大,把刁有才說得期待住了。
刁有才的眼神還夾雜著崇拜,讓許白微實在有點不自在,打著哈哈含糊過去,“有機會一定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