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陸續出現了幾個借債成功的,值殿終于稍稍松了口氣,看來上午是太姆心情不好。
許白微他們卻猜,估計是發現冥府那邊斷了回應,迫于無奈開始自己給信眾“借債”了。
可惜不是正神,滿足不了上風山那么多的借債者,只能從中挑幾個富貴人家,這樣還可以謀求更多的回報。
夏靈寶戲說“樂,連五通都搞嫌貧愛富這一套。”
他們拷打那女鬼不,或許還算不上拷打,稍稍一威脅,那女鬼立馬就表示要反水,女鬼也是有眼色的,發現眼前的這群人是有點本事的,也就不負隅頑抗了。
女鬼倒戈得非常有誠意,還什么好處都沒撈到,張嘴就把五通賣了個底朝天,說五通之所以難逮,是因為它有分身,一個就在太姆祠正殿,那副太姆繪像上的“老夫人”,五通本體在旁邊的上風塔上最頂層藏著。
眾人訝然,許白微問“你這一骨碌什么都說了,就不怕我們還是不放過你”
女鬼在地上跪坐著,直起上身挪啊挪,蹭到許白微邊上來跟她貼貼,還趁機拋了個媚眼兒。
“反正我已經在你們手里了,要么是直接死,要么是死活二選一,我總不會虧的而且大伙瞧著就是大好人,肯定會給我這種誤入歧途的可憐鬼一個機會的”
眾人“”
女鬼說她是被五通強娶來的,倒有那么一些可信度,都做鬼了,相貌還是好的,剛才她那么做作的表情,也還能看。
夏靈寶想到他們上山時在陰路上碰見的五通迎親隊伍,不由得一陣惡寒,真不愧是淫神,虧得鬼怪界沒有重婚罪。
他腦回路清奇,問女鬼“太姆祠里那太姆繪像上除了你之外,還有個拿拂塵的,不會也是被那東西娶來的吧”
提起繪像上另外一個,女鬼瞧著不太高興了,但還是老實交代“是啊,但是我來得比她早的,她最多只能算個二房”
女鬼這語氣,聽得眾人一陣沉默,怎么突然就有點看不懂了呢你說自己是被強迫娶來的,又賣五通賣得那么干脆,還以為你是不愿意的,但這話聽著好像你還挺愿意的
眾人審視的目光分外明顯,女鬼也曉得自己剛才的話有點奇怪,便又做作地撩了下頭發,爭辯說“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那家伙雖然又丑又無恥,但是它也有個優點,知道自己長得丑,拉著我亂搞的時候會變成我喜歡的男人樣子,我的紙片人老公變成現實,這就不那么難以接受了,可那老二來了之后,竟然跟我喜歡一個紙片人老公那讓人怎么忍受啊”
女鬼表情惋惜,嘆了口氣,“自從看見過那狗東西用我紙片人老公的樣子,跟老二在太姆祠里亂搞,我就心碎了,我紙片人老公在我心里已經臟了,現在把它賣了保住我的小命,就當玩兒膩之后發揮一點余熱吧。”
女鬼語出驚人死不休,在場聽她這番發言的人里,除了
幾個小輩,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道長,認知受限,一張張老臉變成了番茄色。
夏靈寶憋笑憋得肩膀直發抖,誰能想到,這一場簡單的反水當中,竟然隱藏著這樣的愛恨情仇。
女鬼還在感慨“我呢,要求也不多,希望你們能幫我離開上方山,我的髑髏被放在上風塔頂層跟那家伙的本體在一起,我進不去,也離不開上風山,你們收拾完那家伙離開上風山的時候,帶上我的髑髏,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就可以。”
髑髏,也就是人的頭蓋骨,是人體尸骸中最有靈性的一塊,有野狐拜月修煉的傳說,狐貍就會在拜月時頭頂一塊人的髑髏。
女鬼“到時候我自由了,要什么花美男沒有,看上哪個晚上就去做他陰桃花”
許白微冷笑一聲,“你想得美。”
女鬼看了許白微一瞬,自覺猜到了她為何心中不滿,馬上指著殷符言發誓,“你放心,我絕不會來找他的,我不是恩將仇報的鬼,沒有跟人搶男人的習慣”
在場眾人倏地瞪大了眼,視線離開女鬼,在許白微和殷符言之間瞄來瞄去,老老少少,每個人臉上都是大寫的“瓜”
許白微大怒“你胡亂攀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