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聚滿山生氣之后,生氣過于旺盛,龐大的垂枝梅開了一樹的粉花,但因被幾個神念穿行撕扯,痛得他搖落了一地的花瓣。
這是許白微觸感感受到的,帶著香氣的花瓣像被風刮卷,擦過她的面頰實際上早已經睜不開眼了,大殿里的靈壓逼人,什么也看不清。
她懷疑自己處于爆炸地帶中心。
直到呼嘯之感消失,耳中的嗡鳴漸歇,大殿中靜得可怕,她又懷疑自己瞎了之后又聾了。
但等喘過氣來,幸好,看見了,沒瞎。
大殿里空蕩蕩的,那四個龐然
大物消失了,小北陰也不見了,大殿外頭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和尚。
生氣退散還與山林,垂枝梅拔出自己蔓延至廣的根系,恢復了殷符言人身的樣子,也躺在地上,人沒暈,但也一動不動,四肢百骸痛得像是被大卡車碾壓過一樣,反正現在要起來走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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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嘶了幾口氣,扭過頭來看著就跌在他邊上的許白微,笑著安慰說“有驚無險,不用死,也不用蹲大牢,不過可能要你帶我回去了,但是有點重,可以打電話叫王燃來背。”
許白微癱坐著,看著他,大概因為劫后余生,胸口感覺和腦子一樣,有點空蕩蕩的。
想起來問他的第一句話是“你痛不痛啊”
“痛啊,那可太痛了”殷符言承認得很坦然,狐貍精傳授得法,該逞強的時候逞強,不該的時候就不逞。
“出來的時候我說有比離家出走更合適的說法,說等回去的時候再說,不過到時候有王燃在,我愿意說,怕你不愿意聽。”
“現在這一地花瓣,雖然不是刻意送給你,但也應景。我那會兒是想說,更像我跟著你私奔。”
許白微有點愣,“為什么是你跟著我私奔”
殷符言一邊笑得抽氣,一邊說“因為我愿意跟你浪跡天涯,你不走,我就不走。”
說完,他頓了下,更認真了些,“之前你每次都顯得那樣遲鈍,但是你平日里又很聰明,所以我會擔心你是不是裝作不知道,猶豫應不應該這么直白地說,但是我又想,萬一你是真的遲鈍,那我總要說清楚一次,才算得上誠意。”
殷符言說完了,就這么躺在地上望著她,許白微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覺,胸腔里似有小人在打鼓。
她一時沒說話,也不管躺在地上的家伙是不是忐忑,先顧著自己仔細體會了一下這種心里的涓涓細流越流越寬,淌出寬闊河床,溶成一團暖意的感受。
許白微覺得這種感覺很好,歪著頭,睜大了眼睛微微轉了轉,想起一些之前的小片段,才發覺自己其實記得還挺清楚。
她也不矯情,倏地俯身下去,溫熱的唇貼著他的耳根,像戲耍一樣,看見很快又是一片粉,滿意地笑了。
她貼得很近,“聽見了嗎”
“什么”
“我的心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