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才做錯事時用的語氣不同,有求于人時,了了的聲線會故意捏得奶里奶氣。
但裴河宴只是抬了抬眼,連個語氣聲都沒給她。
自討沒趣的了了,識趣地清了清嗓子,用正常的聲線問道“樓廊的氏族和百姓是因為拂宴法師才去修補的經書,那這拂宴法師到底是什么人啊,這么有先見之明”
見她感興趣,裴河宴思索了幾秒,先問她“你對大雍國的歷史了解多少”
了了干笑了兩聲,捏著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一點點。”
裴河宴沒配合她打哈哈“一點點又是多少”
“我就知道大雍國是推翻前朝,在現在的京棲建立的國都。”了了說完,沉思了片刻,實在是腦子里搜刮不出任何碎片了,才尷尬地笑笑,做了總結“就這么一點點。”
裴河宴沉默了將近一息之久,他還是頭一次發現了了對他是如此坦誠。說一點點,那就是一點點,連多一點都沒有。
他隨手,拿起一串紫檀,盤在掌心,拈珠靜心。
那稀里嘩啦的拈珠聲,跟火燒了眉毛似的。
了了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小聲地問了一句“你怎么換珠子了”話落,她忽然想起什么,側目看向觀音像的香壇旁。
那日,裴河宴取下佛骨念珠說要送給她,她沒敢要,他也沒再戴回去。后來,她病了幾天,就更沒留意了。直到現在,看見他盤玩在手中的是另一串念珠,她這才恍然想起來。
可那串小師父以前從不離身的佛骨念珠,仍擺在他那日褪下的位置,連動都沒動過。
她有些驚訝,回看裴河宴時的眼神都有掩飾不住的訝然。
但后者壓根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目光自然,淡淡回視,把了了的注意力一下子拉回了還未說完的故事上。
“拂宴法師出身皇家,是前朝的六皇子。他的身世因史書里記載模糊,至今已不可考。但野史里一直有一種說法,說他是前朝皇帝擄掠重臣之妻,囚于宮廷,生下的不容于世的皇族血脈。他四歲時就被送入雍慶寺修行,后遭亂世,天下易主,也就是你知道的那一點點。”他故意瞥了眼了了。
被點的了了,捂著腦袋做了個鬼臉略略略略略。
這不經意的小玩笑,看得裴河宴無奈搖頭,他表面是擺出了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嘆息神色。可了了收回視線時,他卻勾了勾唇角,笑得不著聲色。
“大雍的皇帝其實也出生皇族,不過是旁支,在前朝覆滅之前并沒有太多存在感。論輩分,拂宴與大雍的皇帝是表親還是甥舅”裴河宴有些不太確定,但了了嘛,比較好糊弄,只要他不露怯,她就捉不著他的馬腳刨根問底。
當然,他永遠也想不到,他今天一個無心的錯誤會誤導了了在不久后的歷史課上,大出洋相。而眼下,毫無察覺的了了雙手托腮,聽得格外認真。
裴河宴跳過拂宴與大雍皇帝的輩分關系,繼續往下說“大雍皇帝為了彰顯仁德,鞏固皇位,對前朝臣子寬宏大度,不計前嫌。甚至,為博臣民信服,特意大張旗鼓地找到拂宴法師,大加賞賜。拂宴法師自幼跟著高僧四處游歷,原本朝代更迭與他也沒什么干系。但他身份敏感,貿然動作會有生命危險,只能承接圣意,配合表演。他開宗立派,創立佛寺,被禁錮在了京城,留在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他聲線低沉,娓娓道來時,簡直是一場視聽盛宴。
了了托著腮,咽了口口水,微微走神她決定了,她以后的老公就按小師父這個標準找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