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對了了感同身受,就像他從沒有體驗過了致生對了了這樣的父愛一樣。他只有旁觀的視角,以及作為一個旁觀者崇敬、欽佩與羨慕的心情。
起了風。
院子里的紙花被吹得嘩啦作響,靈堂內,蠟燭的燭火被夜風壓滅,只留幾縷青煙,飄飄裊裊。
了了怔了一下,回首看去。
春日的第一道驚雷就這么猝不及防地劃破天際,筆直落下。
那雷聲,晚了一息,轟隆隆地從云層中悶鼓擂響。
頃刻間,一場大雨無聲無息地醞釀著,即將落下。
樓峋先反應過來,說“你快去老師的房間把門窗關了,別讓風把長生燈吹熄了。我去后院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這里的蠟燭晚點再點吧。”
了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三支清香和打火機,匆匆往了致生的房間走去。
她剛走出回廊,便見連吟枝打著傘從側門處引了訪客入內。
雨點傾倒而下,著一身黑色中山裝的男人在側門處停了一停,先將手中的黑傘撐開,這才抬腳跨過門檻走入院內。
他低著頭,傘雖撐過頭頂,可垂下來的傘沿剛剛好遮擋住了了了的視線。
可她的腳步仍是停了停,目光從傘沿下的領口處,落到他握著傘柄的修長手指上,有那么一瞬間,她心跳如擂鼓,瘋狂地沸騰著,想要掀開那把傘,親眼看看他。
沒等她轉了腳步,往兩人走去。樓峋拿了傘出來,見她還在原地,催促道“了了,下雨了。”
她回過神,抬頭看了眼已連成一片珠簾的大雨,再沒耽擱,轉身離去。
而側門處,聽到“了了”二字的年輕男人,倏然抬起傘柄,循聲望去。
他抬腕時,未封扣的袖口往下滑了寸許,露出了腕上松松垮垮纏了一圈又一圈的小葉紫檀。
“了了”他輕聲重復。
連吟枝腳步一頓,回頭看了裴河宴一眼“是,我女兒叫了了。裴先生與致生在南啻共事過,應該認識吧”
“認識。”他跟上連吟枝,穿過院中被雨淋濕的紙花,遙遙看向靈堂內。
他甚至還記得,南啻唯一一次下雨時,他撐傘送她回家,她遠遠看見了致生,開心地扯住他的袖口,說“我很喜歡下雨天有人來接我。下雨天有家長接的小朋友都很幸福。”
一別數年。
她長大了,可下雨天來接她回家的人卻永遠離開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