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先睡吧。
周四傍晚,了了直接從普寧寺游步道的停車場出發,去重回島。
途徑昨晚的餐廳時,她特意進去打包了幾份和尚能吃的甜品,帶給了無和了拙。
這次來重回島碼頭接她的,仍舊是了無。但與之前不同的是,了無看上去憂心忡忡的,即便知道了了特意給他買了小甜品,他也只是當下歡喜了片刻,隨即又擰著眉頭,苦大仇深。
“這是怎么了”了了問道。
了無撅著嘴,語氣低落“我昨晚起夜把小師叔嚇著了,小師叔的手上割了好長好深的一道口子。”
他邊說邊比劃,形容之慘烈,令了了聽了都忍不住皺眉“這么長的傷口”
了無自責地點了點頭“我今早去收拾垃圾桶,發現里頭丟了好多沾滿血的紙巾,真不知道這傷口劃的得有多深才能流這么多血”
“那處理了嗎”
“處理了。”還是他親手包的,那叫一個密不透風,全方面防護
兩人說話間,車已啟動。車輛過了減速帶后,逐漸疾行。
司機先把了了送到目的地,了無幫她把工具箱提下車后,又重新回到了車上“小師兄你先進去收拾下行李吧,我得去一趟隱食齋打包齋飯。小師叔傷了手,這兩天都沒法給我們做飯吃了。”
許是聽見了院子里停車的動靜,裴河宴握著一卷書走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了無夸張地渲染他如何失血過多,受傷嚴重后,了了看裴河宴的面色似乎都比平時蒼白了一些。
“來了”他迎上來,十分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工具箱,和她并肩往院里走。
了了特意落后兩步,去找他手上的傷口“了無說你劃傷了手,要緊嗎”
裴河宴看了眼包扎過度的左手,無奈道“不要緊,是了無太緊張了。”
“他很自責。”
“跟他沒有關系。”裴河宴說著,垂眸看了她一眼。
這個眼神,就很微妙。
了了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頸,總覺得他這一眼意有所指般。但不至于吧,她不就是沒回消息嗎
她干脆移開目光,不與他對視“我在昨晚的餐廳打包了幾份甜品,可以待會飯后吃廚房在哪”
了了跟著裴河宴進屋,換過鞋,用眼神找了找廚房。
“需要放冰箱是嗎”他把工具箱放下,伸手去接她拎著的紙袋“給我吧。”
他伸出手時,了了終于看清了他包扎過的傷口。紗布在左手的大拇指上裹了一層又
一層,看上去笨拙又愚鈍。一看就是了無的手筆。
紗布上隱隱透出了些血跡,似乎是傷口并沒有止住血,還在絲絲縷縷地往外滲。
她遞了一半的紙袋很迅速地撤了回來“告訴我在哪吧,我去放。”
走幾步路的事,裴河宴也不想在小事上和她僵持,干脆帶著她去廚房熟悉一下。
放好甜品,他順口把凈水器飲水機以及一些常用的廚器設備給她做了使用講解。包括一些公用設施里,茶葉儲放在哪,她的專用杯子是哪個,書房里有哪些是她可以隨意取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