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科技早已可以實現激光印畫,可這與文化傳承和手工匠心的觀念相悖,才會被棄而不用。
她翻完粉本,再去拿書時,翻到了一本薄薄的手稿。她起初還沒什么印象,可翻開扉頁看到裴河宴的字跡,她才想起這是那一天觀摩壁畫時,他在藏經閣替她手抄的一冊譯本。
回來后,她就去了普寧寺,一些有關的資料和粉本全讓裴河宴幫她先帶了回來。
她上周抹墻壁,也用不著粉本,加上總是抬手抹膩子,她回來后累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就一直沒有時間看。
她拿著手稿躺回床上,一字一字,慢慢地讀。
他翻譯的是大雍朝的古字籍,應該是梵音寺藏經閣里特有的孤本,否則,網上隨便一搜便有的資料,他應該懶得替她抄下來。
她讀著讀著,終于有了些困意。
睡著前,她還在想裴河宴對她是多有信心啊,這冊手稿全是梵音寺要畫的壁畫內容。他就這么篤定她有接下這個壁畫的能力嗎
前一天睡得太晚,導致了了第二天早上直接錯過鬧鐘,晚醒了一個小時。
她連頭頂的呆毛都沒時間壓平,洗漱后拎起包就往外跑。
今日也是奇怪,本該等她一起上工的了拙竟然不在,連放假了的了無也不知所蹤。否則,高低有個人來敲門叫醒她,她也不至于睡過頭這么久。
就在了了拎起工具箱往外沖的同時,門外,木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裴河宴剛進屋就和了了打了個照面。
他顯然也沒想到,他故意晚了一小時回來還能和她碰上。他的手還扶在門上
,卻忘了動作,就這么與她對視著。
這么不說話也挺尷尬的。
了了正想著打個招呼就走,還沒開口,他先松開了要關門的手“起晚了,遲到了”
他雖是詢問,可光是她這副模樣這個時間出現在這,便沒有第二個解釋了。
了了dquo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了一聲,更尷尬了她這算不算遲到還被領導抓了個現行
她用力捏了捏手中提著的工具箱的柄手,想瀟灑地離開這里,可氣鼓了又鼓,仍是漏得四面透風,提不起一點勁“遲到的時間我會補回來的。”
瞧瞧,就這現代牛馬才會說的話,她就算鼓足牛勁也瀟灑不起來啊。
裴河宴看了她兩眼,輕輕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戒。半晌后,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問“吃早飯嗎”
他那聲無奈至極的嘆息,像極了對抗命運失敗的妥協他就是沒法做到忽略她。
了了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先去法界了。”
她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更是變相的婉拒了他后面可能會說出口的提議。
可話說完,她又莫名覺得委屈。這不是她的本意,他也不該在兩人把話說到那個程度后,還假裝若無其事。
這算什么呢
她明明喜歡,卻要大度成全。好像她說錯一個字,表錯一個情就罪該萬死一般。不僅要克制,要理智,還要維持著成年人的體面。
她眼神微暗,也不想再武裝自己毫不受影響的姿態,就這么直白地將情緒袒露在他的面前“我們還是保持合適的距離比較好,最好像這樣的交流也不必有。”
裴河宴會意,早在她露出委屈的神色時,他就意識到最該克制的是自己。
“謝謝。”了了對他點了點頭,抬步與他擦肩而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