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疫苗。”
他彎了彎唇角,“好。”
她的身體漸漸變得柔軟放松,靠在他懷里,看著手里那個粉紅色的大眼仔玩偶。
將沈凈晗送回舊時約后,周穩立刻折身返回那片叢林中。
他抄小路直達那個洞口,對過暗號,進入到地下制毒工廠內。
見到付龍,他直截了當一句“是因為那幅油畫”
付龍說是。
“人呢。”
付龍示意另一個通道中那個昏暗的雜物間。
周穩大步邁過去,猛地撞開門,看到一個周敬淵養的打手正騎在昏迷的趙津津身上,解她衣服的扣子。
周穩怒火中燒,直接一腳將那人踹了下去,力道之大,那人的身體狠狠撞在墻上,又彈回來摔在地上,痛得面部猙獰。
“你他媽干什么呢”周穩怒喝。
那人捂著劇痛的腹部,勉強爬起來,“少爺,大哥不是要弄死這個妞嗎,我就想先”
周穩指著他“你差點壞了大事,你給我聽著,管好你褲襠里那東西,站門口給我看著,誰也別讓進,也不許再碰她,我去找我爸。”
那小弟一臉不平委屈,卻也不敢忤逆周穩,戰戰兢兢說是。
周穩扭頭就去找周敬淵。
他在獨立的休息室里喝茶看新聞,周穩推門而進,“爸,你不能弄死那個女孩。”
周敬淵并未抬頭,剛剛他已經聽到外面的動靜,“為什么。”
周穩說“她根本不知道洞里有什么,不然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把那東西掛在墻上,你現在這么干,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寧可錯殺也不可留有隱患。”
“你別忘了,她是個大學生。”周穩說。
周敬淵靠在椅背上,“那又如何。”
“她在我們的地盤上失蹤,勢必會引起學校的重視,到時驚動了教育界,驚動了警方,驚動了媒體,一定會有很多人上島搜尋勘察,大量的救援隊進山,進行地毯式搜索,你覺得他們會不會發現我們的秘密。”
周敬淵指尖捏著茶杯,沉吟片刻,“不失蹤,尸體丟到海里去,再打撈上來,就說不小心被淹死。”
周穩大腦急速運轉,幾乎是立刻反駁“且不說法醫會不會查出她的死因,就憑她是死在島上,上面就會立刻派人下來,全面檢查島內安全隱患問題,依舊不是最保險的方案。”
他乘勝追擊“我有辦法,能讓她不懷疑這次的昏迷,也能讓島上的人以后再沒人敢隨意進出叢林。”
“什么辦法。”
周穩將他的辦法說了,周敬淵思慮片刻,沒有駁回。
周穩隱隱松了口氣。
他再次回到那個雜物間,陰涼的目光狠狠剜了那個小弟一眼,“以后再找你算賬。”
他彎腰扳過她的頭,看到腦后有明顯的棍棒擊打的痕跡,但血已經止住,不算嚴重。
他將趙津津衣領最上面那顆扣子重新扣好,抱起她離開這里。
回去的路依舊穿過茂密的叢林,但和之前帶沈凈晗出來的路線不一樣,稍近一些,很快便看到煙火亮光。
趙津津有蘇醒的跡象,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朦朧地看向那張側臉,小聲哼哼“哥”
一聲之后,又睡過去。
周穩想起他們小時候。
那時趙津津太小了,才兩三歲的樣子,常常被媽媽抱回外公家玩。
他整天在外面瘋跑,和小小孩玩不到一起,但也會隨手用路邊薅的狗尾巴草給她編個小狗小兔子,每次她都特別開心,話都講不利落還要艱難地說“謝謝哥哥”。
外公給她買了棍棍棒冰,她也會留一半給他,自己擰不下來就求助外公,然后跑到院子里坐在小馬扎上一邊吃自己那半一邊等哥哥回來。
有時等到棒冰都化了他才回家,她就小心翼翼地捧著棒冰怕撒了,“哥哥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