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講,就算她多慮,也沒有任何損失。
這幾天沈凈晗一直在等周穩的電話,但他沒有聯系她,她也沒再主動聯系周穩,連岳凜的信息也一并斷掉,早安晚安都不再發。
跨年那天,沈凈晗出島和趙津津匯合,兩人是近幾年第一次一起跨年,吃了一頓很豐盛的晚餐,還看了青城舉辦的焰火晚會。
兩個女孩買了小朋友同款會發光的發卡,吃飽喝足牽著小青蛙氣球回了學校。
趙津津時間把控得很準,一分鐘都不浪費,十點半關寢,她在十點二十九分時拉著沈凈晗沖進樓里,前腳進門,后腳阿姨就把大鎖頭掛上了。
沈凈晗氣喘吁吁,“我被狼追的時候都沒跑這么快。”
趙津津說她夸張,“那不早被狼叼去了。”
更讓人絕望的是,趙津津住七樓,這寢室樓還沒電梯。
沈凈晗左右手拎滿了東西,有夜市里奇奇怪怪的小玩意,有氣球,還有一些沒吃完的小吃,趙津津說回寢室要全部消滅掉。
沈凈晗一邊慢騰騰地上樓一邊說“你這寢室跟當年我們學校差不多破。”
趙津津用左手拎東西,空出右手擼串,“這還算好的,我們學校最破的那棟樓,傳聞要重新裝修,從我大一傳到現在也沒見動工。”
對此沈凈晗深有體會,當年她就是聽著一模一樣的傳言從大一到退學。
雖然樓道里比較舊,但趙津津的寢室里很干凈,四人寢室,上床下桌,和沈凈晗的大學寢室結構差不多,不同的是她們這里每個寢室都有單獨的衛浴,沈凈晗的學校是公共水房。
幾個女孩都特別愛干凈,書桌床鋪整整齊齊,上鋪掛著粉嫩的少女床簾。
趙津津指著靠窗左邊那個鋪位,“那是我的,你今晚住那,我住對面同學的床。”
“好。
”沈凈晗把趙津津買的那些小玩意兒放桌上。
趙津津翻箱倒柜,給她拿出一套珊瑚絨睡衣,“你穿這個吧。”
兩人磨磨蹭蹭,換衣服收拾自己,還沒忙完,寢室忽然一片漆黑。
熄燈了。
趙津津不緊不慢地拿出一個充電臺燈放在倆人中間,拆開炸蘑菇的包裝袋。
沈凈晗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氛圍了。
和寢室里的人在黑漆漆的房間里圍在一起吃東西聊天,還要時刻關注查寢阿姨的動向,興奮又刺激,聊天內容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只有大一時是美好的。
那個寢室里的人她也沒有再聯系過。
趙津津有點感慨,“一轉眼我都大二了,當年我哥走的時候我才初中。”
“七年多了。”沈凈晗說。
“記得我哥還答應回來時給我帶麻花呢。”趙津津咬了一口酥脆的小麻花。
沈凈晗想起岳凜登船的前一天。
那天她接到他的電話,他說給她和津津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還給她單獨買了一串月光石手串,很配她白皙的膚色。
沈凈晗很想配合他,講一些好聽的話,但那天她真的很難受,午飯都沒吃,一個人躺在被窩里發燒。
聽到岳凜的聲音她就有點控制不住,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委屈地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岳凜當時就急了,“量體溫了嗎吃藥了嗎”
她啞著嗓音,“量了,吃了。”
“多少度”
“385。”
“藥吃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