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有個什么景區的人跟他買配方,說租店面費用高,等孩子上了初中再說。
所以他的孩子現在應該是在小學,離這里最近的小學就在下面那條街,如果他接送孩子上學放學,說不定能碰到。小學現在還沒放寒假,應該來得及。
沈凈晗打定主意,不再浪費時間,背上雙肩包回酒店休息。
她預訂了之前周穩住過的那家酒店,就是他說要送她的那家。
她的房間和他同一側,發現這里視野廣闊,可以看到她上次住的那家小山樓酒店。
沈凈晗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凝望岳城璀璨的夜。
手機里,和岳凜的聊天記錄終止于幾天前。
她再也沒有給他發過信息。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是不是有意義,也許到最終還是一場空,但如果不這樣做,她一定會終日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就當給自己找一個答案吧。
而此時此刻的周穩,已經過上了寢食難安,夜不能寐的生活。
行動失敗了,周敬淵又贏了一次,又有大量的毒品流入市場,不知要禍害多少人。
如今的境況,更不能直接搗毀那毒窩了,連倉庫里他親眼看見一點點碼高的貨都能變成面粉,現在剿了地下工廠,說不定一點證據撈不到,還會徹底打草驚蛇,沒有一點好處。
地下工廠內一定還有其他連工人們都不知道的玄機。
宋隊已經聯絡各地的同事加強社會閑散人員的管控和聲色場所、酒吧、網吧、小旅館等地的監管,盡量堵死最終的流通渠道,能追繳回一些是一些。
沈凈晗也已經幾天沒有給他發信息了。
這是之前從沒發生過的事。
那天他聽到她說以后不再喜歡岳凜,心臟抽搐的感覺還記憶猶新。
她說了他曾夢到過無數次的話。
他和她一樣,過著撕裂般的生活,折磨著自己。
一邊想讓她忘掉自己,好好生活,一邊恐懼她忘掉自己,自私地希望她能愛他到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回岳凜那一天。
雖然她如今喜歡的人
他暫時不想稱之為“愛”,雖然她現在喜歡的人依舊是自己,但就是難受,特別難受,骨頭都疼的那種難受。
他現在有點抗拒和她見面,連打電話都不想。
不想聽見她的聲音,怕她又說什么他不想聽的話。
沈凈晗第二天早早起床,簡單梳洗后就跑到離這里最近的那個小學蹲點兒,直到快要上課,所有學生都已經進校,也沒看到那個大叔。
她放學時又去,依然沒有收獲。
在這件事情上,沈凈晗有著空前的耐心,她在這所小學門口守了三天,沒有再繼續,而是轉到另一所稍遠的小學繼續蹲守。
幸運的是,到那邊的當天她就看到了那個大叔。
大叔騎著電動車,接到兒子就走,沈凈晗在馬路對面狂招手,“大叔”
大叔的兒子眼尖看到,拍了拍他爸的后背,“爸,那個姐姐是不是喊你呢”
大叔轉頭,果然看到一個年輕姑娘站在馬路對面,跳起來揮著兩只手,生怕他看不到。
他跨著電動車過了馬路,“你叫我嗎”
沈凈晗激動得有點臉紅,“叔叔,您還記得我嗎我以前在三中上學,經常去您那里買水果冰沙。”她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前一陣秋天時還回來過,您說看我眼熟,您還記得嗎”
大叔打量她幾秒,想起來了,“是你啊姑娘,你有事啊”
沈凈晗點頭,看了眼馬路上的過往車輛,“您靠邊一點,這里車多危險。”
大叔讓兒子下車,將車往里挪了挪,“有什么事你就說吧。”
沈凈晗從講第一個字開始,心跳就有點快,“之前您說過,有個景區的人找您買配方,您還記得是哪個景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