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跑去跟葉燃打招呼,然后跟他說“那個中國面孔的小孩,看起來好高冷,你們那里的天才都是這樣不愛搭理人嗎”
陸衍垂下眼眸,沉默地“嗯”了一聲,“大概吧。”
好像所有人在葉燃心里都只是某種特定的符號,只有江時瑧是不同的,他永遠是葉燃眼中萬眾矚目的中心。
陸衍帶領的隊伍小組賽就被淘汰了,連跟葉燃碰面的資格都沒有,而葉燃在那年的世界賽中殺瘋了,連rey都倒在他的手下,站上了世界的頂峰。
在回頭看向屏幕的瞬間,一個在臺上光彩奪目,而一個在臺下背影寂寥。
兩個方向,兩種命運。
陸衍那個時候就明白了自己和葉燃的差距有多大,他連被對方看到、記住的資格都沒有,從始至終,只是一個沒有臉譜的過客。
他拖著行李,啞聲道“走吧,來年再戰。”
他隱忍不發,用了最強的信念去沉淀。
可隨之而來的,是葉燃突然退役,全世界高調告白后又迅速擺爛的消息。
所有人都說,葉燃已經爛掉了。
可陸衍始終覺得,如果是葉燃的話,只要有人拉他一把,他還是可以從那片泥濘中重新爬回來。
他拿下冠軍,回國建隊。
耐心引導,安靜等待,而葉燃果然不負眾望,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喜。
陸衍忍不住收攏手臂,將葉燃緊緊抱在懷里。
葉燃暫時還沒有困意,一直追問他兩人在國內什么時候見的面。
陸衍覺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就在他額頭上親了親,“那你先告訴我,你以前在網吧的事吧,我想知道。”
那是他不曾參與的葉燃的過去。
在彼此交心后,葉燃毫無隱瞞地告訴了他一切,陸衍心疼地親了親他,“那你幫完秦玉,你覺得后悔嗎”
“一開始有點,但是很快沒有了。”
“可是在你的描述中,秦玉對你也算不上好,有時候還會兇你。”
“好像是誒,但是我一看到他慘兮兮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幫了他。”
陸衍將他抱得更緊了,他忽然在思考當年的葉燃之所以跟他聊得熟絡,到底是他需要自己,還是自己需要他被他察覺到了
葉燃跟聊完后,整個人都困成了球。
因為兩個人做的過程非常長,葉燃還殘留著幻覺,總覺得自己在一艘小船上,不停地晃動著。
他害怕掉下去,惶恐不安地抓住小船,然后一雙手掌從后面握住了他的手,接過船槳,一言不發地將小船劃向安全的地帶。
葉燃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知道他的手臂上有蝴蝶紋身,氣味很干凈,不怎么愛說話,偶爾會低聲笑了笑,然后親親他的頭頂。
第二天葉燃醒來,睡得頭都要炸了。
窗簾微微拉開,泄進一絲天光,他昏昏沉沉地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一切。
他撐著起身,忽然“嘶”了一聲。
腰疼得要斷了,而且屁股也火辣辣的,又帶著陌生的清涼感,扭頭一看,才知道是陸衍又給他上了一次藥。
葉燃趴在床上苦不堪言,早知道會這么嚴重昨天就不敢貪那點愉悅。
他扶著腰好不容易爬起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忽然睜大了眼睛,他的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痕,尤其是大腿內側,又青又紫,完全是重災區。
葉燃趕緊拿了床邊的衣服穿上,陸衍昨天就給他一體洗衣機里洗完烘干了,很干爽,最重要的是終于遮住了身上要命的痕跡。
天哪,這幅樣子要怎么回去
葉燃面色漲紅地站在鏡子前,窘迫地看向陸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