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識來回掃探，查看著每一個隊員的狀態。
呼吸平均比往常粗重七成……
心率平均比往常加快一倍……
才攀爬三十米不到，就全都出現冷汗，臉色緊張……
陳浩默默記錄著，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害怕是人的本能。
即使狼牙小隊隊員的力量和敏捷都遠超常人，而且經過專業訓練，攀爬大廈并不費事，但是身在高空，又沒有任何安全措施，仍然不可避免產生恐懼心理。
畢竟只要一次脫手或者失誤，就等于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不過現在看來，雖然隊員們有恐懼心理，但是都在可控制的范圍內，并沒有造成嚴重影響，至少每個隊員都在努力克制著害怕情緒，保持穩定的向上攀爬。
陳浩微微點了點頭。
他挑選的戰士，心里素質還是不錯的。
幾十分鐘后，八個隊員終于攀到了大廈頂部。
雙腳踏到樓頂的剎那間，每個人都長出一口氣，放松下來。
終于上來了。
隨即，八人對視一眼，都有一種似乎是探險成功般的喜悅，心中充滿成就感。
陳浩和范平露走過來。
他倆自然早就上了樓頂。
八人趕緊站好。
范平露走過去歸隊。
陳浩掃了他們一眼：“你們是不是以為，剛才的徒手攀爬大廈就是第二階段的訓練項目之一？”
范平露和八人一怔。
“難道不是嗎？”
朱一投驚訝道。
“當然不是。”
陳浩道，“頂多只能算是熱身，或者說連熱身都算不上，只是正常趕路。”
八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控制了本能的恐懼，終于徒手攀登這座大廈，正滿心高興，以為能得到教官的夸獎時，結果迎面一桶冰水潑過來。
如果這樣都只能算熱身，那真正的訓練又該有多危險？
“害怕嗎？”
陳浩看著他們，緩緩問道。
“不要用公式化的口號回答我，說出你們內心真正的感受。”
隨即，陳浩又道。
隊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報告教官，確實害怕。”
朱一投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說實話，剛才爬樓時我就很害怕，害怕萬一脫手掉下去，害怕萬一抓的東西不牢固掉下去，害怕各種各樣的意外……您說爬樓連熱身都算不上，那真正的訓練肯定更加危險，我現在害怕得心都在發抖……”
“我也是，教官，哪怕現在站在這里，但是回想起爬樓的過程，還覺得后怕不已。”
“教官，在爬樓之前，我也想過控制自己，不會害怕，但是真正爬到了高空之后，才發現，恐懼是根本無法控制的。”
其他隊員也紛紛說道。
陳浩點了點頭：“除了害怕之外，你們還有什么情緒？”
朱一投撓了撓頭，說道：“教官，不知道為什么，除了害怕，好像還有一種像是期待的情緒，就像是看恐怖片一樣，雖然害怕，但是又覺得很刺激，忍不住想要再來一次。”
“對對對，我們也有這樣的感覺，明明害怕得要死，卻偏偏還想再試試，真是矛盾。”
其他隊員附和道。
“很好。”
陳浩微微一笑，“既然你們這么期待，那我就滿足你們。”
“啊……”
隊員們頓時臉色一垮。
還以為陳浩讓他們說出心里感受，會有什么科學分析和指導，沒想到就是讓他們繼續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