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除了杜興朝,沒有別人。
陳清儒和李桂蘭有點奇怪,不是說杜家來了很多人嗎?
杜興朝似乎看出兩人想法,主動解釋說其他人吃飯去了,過一會就能回來。
陳清儒和李桂蘭這才了然。
雙方坐下,寒暄了一會,說起陳浩和杜雪晴的婚事,自然都沒有異議。
陳清儒見杜興朝始終沒有認出自己,也就漸漸放下心來。
過了一會兒,陳浩借口買東西,離開房間。
杜雪晴向李桂蘭道:“阿姨,您跟我來一下,我有點私事想跟您說。”
李桂蘭神經大條,也沒多想,跟著杜雪晴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杜興朝和陳清儒。
陳清儒稍微有點緊張,不過想到杜興朝沒認出自己,又鎮定下來。
杜興朝不動聲色的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這時已經是晚上,天氣晴朗,一輪渾圓的明月掛在天空上。
杜興朝抬頭看著明月:“今天是十五啊。”
陳清儒愣了一下,也站起來看向窗外:“月亮這么圓,應該是吧。”
杜興朝似乎是感慨,又似乎意味深長:“十五月圓人團圓,一家人就應該好好團圓哪。”
陳清儒聞言,不禁有點失神,但很快便回過神來,笑道:“杜老先生說的是,今天小浩和雪晴回來,咱們兩家人都團圓了。”
杜興朝搖頭道:“未必啊,你只是和自己的妻子、兒子團圓了,想過和自己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團圓嗎?”
陳清儒大吃一驚:“杜老先生,您……”
杜興朝深深的看著他:“清儒,你忘了我是武道宗師嗎?你一進門,我就認出你來了。”
陳清儒腦袋嗡的一聲,半響,才臉色通紅的說道:“對不起,杜叔,我不是有意要瞞您的。”
杜興朝道:“我知道,我沒怪你,但是清儒,你離家出走這么多年,就一點也不想你父親、母親和你哥哥姐姐嗎?難道在你心里,還在恨你父親?”
陳清儒沒說話,臉龐抽搐,胸膛起伏,仿佛有某種劇烈的情緒要涌出來。
杜興朝也沒逼他,只是目光柔和的看著他。
半響,陳清儒沙啞著嗓子道:“杜叔,都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還恨我爸,我想他,想我媽,想我大哥二哥,我真的很想他們……”
說到這里,陳清儒忽然顫抖著,掩面痛哭起來。
杜興朝大喜,上前按住他肩膀:“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沒那么狹隘,既然你想他們,這么多年,為什么不聯系?”
“我不敢……”
陳清儒抽噎著道,“杜叔,你也知道我爸脾氣有多暴躁,我不敢聯系他,我怕見到他,他又指著鼻子讓我滾出家門,多少次了,我都因為做這個噩夢在半夜驚醒。”
“唉!”
杜興朝頓足道:“你真是個傻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爸這些年為了找你,簡直是操碎了心!”
陳清儒神色一震:“杜叔,你說什么?我爸找我?你說的是真的?”
他就像是一個聽到最好消息的孩童般,猛的抓住杜興朝的雙臂追問道。
砰!
杜興朝還沒等回答,房間門便被重重撞開。
陳連生一陣風般的沖進來:“清儒,真的,我一直在找你,現在終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