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若是換了別人，鐘番茄肯定是聲色俱厲的訓斥一頓或者鐵面無私的表示公事公辦，不可能靈活處理。
但對方是李紅薯，他自然不可能這么說話。
雖然李紅薯明面上不能拿他怎么樣，但是想要報復他實在太容易了。
只要找個時機，在省老總面前說幾句話，都不用露骨的說他不好，就是蜻蜓點水一般，隱晦的指摘他幾個工作一般的地方，他的仕途就基本完蛋了。
這就是老總秘書的威力，位置不高，卻非常重要，除非做到正領導、副老總等寥寥幾個位置，否則誰也不敢得罪。
但是鐘番茄也不能就此退讓。
先不說他和關系利益網也沾邊，本身屁股就不干凈，就是沖著在場這么多人，還有這么多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下屬，也不能說退就退啊。
何況還有之前表現出來的偉光正，大義凜然，鐵面無私呢！
他連“即使陳浩是省老總兒子，我也不可能徇私枉法……”這樣的話都放出來了，結果一個二秘來說幾句話，我就放人，豈不是當場扇自己嘴巴子。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堂堂省級領導，不要面子的嗎？
想到這里，鐘番茄故作為難：“李秘書，您說的有道理，我們是應該于人于己方便。但是您看，我們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而且剛才我也說了，配合調查頂天就是一兩個小時的事，這么點時間，誰都能擠出來吧？也不算麻煩吧，就為這么點小事，先是東臨來的梁副主任出面，然后又是錢領導打電話，最后還驚動了您，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本來沒有證據，我們對陳浩是沒有什么懷疑的，讓他回去配合調查只是例行公事，陳浩自己也知道，但是這么小的事情，陳浩卻相當重視，為了不配合，接連驚動這么多人為他說情講話。”
“說實話，李秘書，你打電話過來，我非常吃驚，沒想到陳浩有這樣的能量，這怎么能不讓人聯想到受害人孫大國指證他威逼轉賬敲詐勒索的事情？”
“另外，雖說是沒有證據，但是孫大國公司的錢轉賬到國際洗錢賬戶里，再也追不回來，總不可能是孫大乖自己的操作吧？至于孫大國的手下，更沒有這個能力，除了這些人，就只有陳浩了，那他沒有嫌疑誰有嫌疑呢？如果上面來人問起來，我怎么交代呢？”
“所以，李秘書，別讓我為難好嗎？”
好家伙，鐘番茄一腳又把皮球踢回來了，不但表示不麻煩，而且還說陳浩是案件的中心人物，這樣的人物必須配合調查。
這番話，既沒有正面和李紅薯硬杠，又說出了自己的為難之處。
你李秘書也是長袖善舞之人，插手我執法部門公務，已經是越界了，阻止陳浩去配合調查，更是講人情，我也不是不給你面子，但是確實有難處，你總不會還咄咄逼人吧。
那就過分了。
秘書雖然地位特殊，但是正因為地位特殊，所以說話辦事更要講究分寸，掌握好一個度。
畢竟你是倚仗老總才能讓別人這么對待的，如果辦事過度，讓別人告狀老總，老總不滿意，疏遠了你，你就一錢不值了。
夏黃豆、孫大偉、齊山羊等人心里暗暗稱贊。
看看人家鐘領導，不愧是省級領導，說話就是有水平，不動聲色，不卑不亢之間，就把李秘書懟了回去，而且還懟的沒有任何煙火氣息，讓你絲毫生不起氣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