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作為詭異,他的聽力遠勝于人類。
即便魯伯特已經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他還是聽清了對方說的那些話。
本來已經做出了溫和的樣子準備好直接答應下來,但祁宴明顯不像順著古人類研究所的規章制度來。
祁宴露出為難的表情,同樣壓低聲音說道“這不太好吧,聽說在古人類的記載中,這種被帶去做檢查的行為會被認為是被帶走做實驗。他作為古人類對我們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太懂,看到陌生的儀器、被帶到陌生的地方,或許也會覺得害怕擔心發生不好的事情。”
“魯伯特,難道你忘記之前的那個紙人了嗎他不是手無寸鐵、能被人隨意拿捏的普通人,可能他自己就是武器。”
“他出現是為了和我們談條件的,也不是為了來配合我們這些未來人做研究的。”
李老頭聽到這,當即也配合地變換了一下表情,在眾人的注視下變得有些不耐煩,迎著其他人好奇驚恐的視線,一個一個直接瞪了回去。
就好像是被其他人看毛了,不滿這種對待未知生物的視線一樣。
此時就顯出了祁宴專門找詭異配合演出的好處了。
因為詭異看起來確實足夠危險,變成半透明后也會讓人生出本能的抗拒和恐懼。
魯伯特看了眼突然變得不耐煩的李老頭,回憶著對方的紙人使魔,本能對這種古怪的奇異手段生出忌憚“確實,你說得對。”
也是他太想當然了,在聽說祁宴和對方能成功交流后,就直接把對方當成是新的研究課題,從而失去了對古人類的敬畏。
一個幾百幾千年前的古人類,一直到如今還能活著保有理智和思想。光是想到這,恐怕就能知道對方本身能力的不簡單了。
祁宴順勢將話題
拉回正軌“其實在你們來之前,我大概和他聊過了。同為人類,或許他和我們存在外形上的不同,但我們和他確實有交流的可能。就是他本人,起碼現在也更傾向于用交流解決問題。”
“至于對方現身的原因我最開始可能是太興奮了沒說,對方出現的原因就是因為那些垃圾處理廠的存在打擾了他的安眠。”
“李老頭原本似乎就住在垃圾處理廠的地下,但因為垃圾處理廠的噪音和污染問題,他被迫從沉眠中清醒,才有了現在的事情。不過李老頭很講道理,他表示如果我們能幫他解決問題,他也會作為人證幫我們證明牙刷的牙刷就長那樣。”
“魯伯特,你有沒有星球執政官的聯絡方式,或者說聯絡其他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官員”他格外自然地說明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祁宴對烏爾曼星的了解不深,對于星球執政官的了解甚至只能通過星網看個基本的表面。
但在搜索烏爾曼星的星球執政官時,他意外看到了一則“星球執政官拜訪古人類研究所”的信息。
烏爾曼星的支柱產業只剩下垃圾回收,這也說明了烏爾曼星上壓根沒有多少特別厲害的企業和組織。
這里的古人類研究所放在其他星球或許只能被稱作是體量一般,但放在烏爾曼星上卻能算得上是出挑,甚至于最后在星網上傳出了那樣的新聞。
既然星球執政官去過古人類研究所,那么就算是沒有對方本人的聯絡方式,但最起碼也會有點能聯絡上對方的特殊方式吧。
而祁宴沒有賭錯。
魯伯特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我記得所長和執政官的秘書能說幾句話但這種事,就算是說了可能也沒用吧。”
魯伯特確實記起了新聞報道上說的安歇環保標語,但他也同樣知道,垃圾回收是烏爾曼星這顆墊底星球的重要產業。
相比起為了古人類放棄垃圾回收這門生意,他覺得對方可能會更偏向于對古人類動手。
魯伯特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只剩下一點氣音“這顆星球上那么多人就靠垃圾回收活著,我覺得執政官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一定能答應。”
祁宴聞言露出了一個憂國憂民的沉重表情。
他的神色直把不遠處悄悄關注著這邊事態的李老頭嚇了一跳,沒想到祁宴這張奸商的臉也能擺出這樣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