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眼神他肩胛骨處的傷疤上。她沒有看過這個傷疤,卻早在新婚之夜就知道這傷疤的存在了。
她曾無數次撫過這道傷疤,此刻才知道,原來這道疤痕這樣的長。
李蘅情不自禁地抬手,撫上了那道疤痕。
兩人俱是渾身一震。
趙昱低下頭,面紅耳赤,這點傷在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李蘅指尖軟軟的,觸在他背上才是最要命的。
“這里割破了。”李蘅回神,看向他的傷口,指尖在傷口邊點了點“這里又沒有水,要怎么清理啊”
趙昱解了身上的水壺遞給她。
李蘅接過水壺,給他沖洗傷口,傷口很快露了出來,她皺眉“還挺深的,是不是要縫針啊”
她對這些沒有什么經驗,但看著挺疼的,趙昱怎么眉頭都不皺一下
“沒事。”趙昱不以為意“撒些藥粉就好了。”
他說著,將一個瓷瓶遞給李蘅。
李蘅沒有接“上面有那木屑,我給你清理一下。”
她說著,輕輕給他拿掉傷口處的木屑,遇上太細小的,拿不出來,她便鼓起臉頰吹氣,將小木屑從傷口處吹出來,再取到一邊。
她手扶著趙昱肩膀,專心致志的忙碌。
趙昱卻難過得很,那點傷口沒能將他如何,李蘅給他清理傷口,卻將他煎熬到額頭冒汗。
“好了嗎”他啞了嗓子,只想快些結束。
“還有一點。”李蘅還未察覺他的不對。
她不想跟趙昱過,卻也不曾想過讓趙昱不好,傷口里有雜物還是要好好清除掉的。
“不用了。”趙昱將瓷瓶遞給她“均勻的撒在傷口上便可。”
“你以為我樂意給你吹啊。”李蘅接過來,撇著唇給他撒了藥粉。
要不是沒有水,她才懶得幫趙昱。
趙昱有苦說不出,只能默默受著。
“好了。”
李蘅合上瓶蓋子,將白瓷瓶遞還給他。
趙昱整理了衣裳,這衣裳雖然有些破了,一路滾下來也有些臟了,可穿在他身上,依然是矜貴清冷的模樣,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李蘅暗暗“嘖”了一聲,坐回了小樹邊,光說皮囊,沒人能比得過趙昱。
“你得罪了什么人”
趙昱也坐了下來,眸色澹清地望向她。
“我得罪了什么人”李蘅皺起臉來“我一介婦人平平無奇,誰會來害我明明是你連累了我。”
算她倒霉好吧趙昱怎么還倒打一耙
“也有可能。”趙昱皺眉思索著道“不過,更應該是針對你的,因為對方對付的是你的馬車。”
他腦海之中一瞬間疾速過了許多念頭。
“那萬一人家就是看到你上了我的馬車呢”李蘅還是不覺得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我能得罪誰最多也就是林婳,還有你的好大嫂之類的。”
“不是她們。”趙昱冷靜地分析道“對方用了火藥,憑她們弄不到這東西。”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李蘅臉上,思索著可能性。
“火藥不是朝廷管著的么誰有這么大本事”李蘅道“肯定是你的仇家。”
她這時候才明白,馬車翻調時那一聲巨響是火藥爆炸了,她可沒有那么有本事的仇人。
趙昱頓了片刻,若無其事地問她“傳甲這幾日可曾和你說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