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國公不必客氣,隨我進去。”沈仁甫當先領著林樹蓬,快步進府去了。
到了正廳,沈仁甫又吩咐小廝“奉茶。”
等下人將茶捧上來,雙手送到林樹蓬面前。
林樹蓬接過茶盞,看向他沈仁甫,開門見山道“王爺,可否摒退左
右”
“都下去吧,將門帶上。”沈仁甫心里更是一緊,吩咐了一句。
林樹蓬這樣謹慎,莫非是當初的事情
他不由看向林樹蓬。
林樹蓬見正廳內只剩下他們一人,放下手中的茶盞,朝著他道“不知王爺可曾察覺,近日有人在追查當年之事”
他抬起頭看著沈仁甫,一臉憂慮。
他本想禍水東引,所以賣了沈仁甫。誰知,趙昱的人雖然盯上了沈仁甫,卻也沒有放棄繼續查他。
得想辦法除去李蘅,永絕后患。
但趙昱其人多智近妖,他要是害死李蘅,趙昱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來是他做的。
所以這件事,他絕不能親自動手。
沈仁甫皺起眉頭,點點頭“我確實覺得有些異常,但還沒有查出頭緒。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人從那么高的懸崖跳下去,也沒有生還的可能。到底是誰,還在關心這件事”
他心驚肉跳的。
要是那件事情被翻出來,他別說保住眼前的榮華富貴了,一家老小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
“也盯上我了,我查了一陣子,如今已經知道是誰了。”林樹蓬語氣里有著愁緒“但就算知道,咱們也拿他沒辦法,這個人很棘手。”
“是誰”沈仁甫不由得皺起眉頭問。
不管拿對方有沒有辦法,他至少得知道對方是誰,他面對的到底是誰。
“是武安侯。”林樹蓬語氣沉重的回他。
這份沉重倒不是他裝出來的,趙昱確實很難對付。
他和沈仁甫幾人加在一起,只怕也不是趙昱的對手。
“武安侯”沈仁甫驚訝,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查那件事情做什么”
“王爺,武安侯夫人是誰,您難道不知道”林樹蓬身子前傾,手放在膝蓋上問他。
沈仁甫愣了一會兒,緊接著看向林樹蓬道“那從前不是你的女兒嗎你養了那么多年,她對你難道沒有絲毫的孺慕之情你勸勸她都是過去的事情,別追究不就是了”
他想起來,趙昱是娶了梁國公的女兒啊,趙昱就是梁國公的女婿,難怪追查那件事情。
“哪有那么容易”林樹蓬只覺得頭疼,這廣陽王就是頭腦簡單“發現身份之后,她就被掃地出門了。我那個女兒才找回來,我家夫人太過寵溺,給李蘅的嫁妝,后來又要回來了。
李蘅能不記恨嗎或許就是恨著咱們家,才讓武安侯追查那件事情。”
說起來,他心中隱約有些后悔。
當初不該依著林婳和姚氏的意思,去李蘅把嫁妝要回來的。左右,李蘅已經嫁出去了,就和李蘅好好相處,再稍微給點好處,不就融洽了嗎何至于鬧到如今這種地步
說起來,婦道人家還是不能成事。
“就算是如此。”沈仁甫道“那她也是你們夫婦養大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么會一點不顧及”
他很是不解。
“李蘅心性涼薄,出了興國公府之后心中懷恨,處處針對我的女兒林婳,上一回在宮中更是逼得我女兒跳了御水,實在是一言難盡。”林樹蓬搖搖頭,話鋒一轉“我這里也就罷了,都是些小打小鬧,算不了什么。王爺的幼子才叫可惜啊。”
他說著一臉的感慨,語氣里都是惋惜。
“興國公此話怎講”說起小兒子,沈仁甫心中一痛,不由注視著林樹蓬。
沈莫德難道是李蘅害死的不至于吧,李蘅再厲害也是一介小女子,哪能混進去殺人難道是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