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抿唇不語。
李蘅靠回去睨著他,皺起臉“我又怎么了”
不用多想,這里也沒有別人,趙昱這樣別別扭扭的,肯定是因為她。
可她哪里招惹趙昱了她方才起身招待鄒煥章,都沒有和趙昱說話好吧
趙昱微微擰眉,抬起烏濃的眸看她“鄒煥章是外男,你不該那樣親近地稱呼他。也不該讓他那樣稱呼你。”
他指尖攥起,心中不快。
“你規矩可真多。”李蘅蹙眉,不滿地看向一側。
趙昱又來了。他就不能不管束她么
趙昱不語,李蘅自然不肯先說話。
兩人便這樣僵持了大半日。
直至日暮時分,一眾人進了長青縣。
趙昱走在前頭。
李蘅因為心里不痛快,并未與他并行,而是放慢了一些步伐。
她好奇地打量四周。
這是她有生之年出了上京城所到的第一個縣城。
這地方不比上京繁華,一條街一眼望到頭,只有眼前這一家客棧,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
“這是長青縣。”鄒煥章走上來,與她介紹“出了這個縣,便徹底離開上京了。”
“你認得”李蘅扭頭看他。
鄒煥章含笑點頭“嗯,
早年我在外求學,去過不少地方。”
“原來如此。”李蘅興致盎然“那你有沒有江南我聽說,那邊景致很好”
“是。”鄒煥章應道“我早年曾在金陵書院讀過一陣子書,也去過蘇州,江南水鄉湖泊多,吳語軟儂,與上京風光大不相同。蘅兒若得機會,可去一游。”
他說話慢條斯理的,嗓音清潤,語調柔和,很是悅耳。
李蘅聽得心生向往,烏眸閃閃發亮“等以后,我一定要去看看,你是不是”
她想問鄒煥章是不是還去過別的地方。
“鄒大人。”子舒忽然上前,攔在了二人中間,賠笑指道“您的房間在那邊,我領您過去。”
趙昱眼尾泛紅,遙遙望著李蘅。
“多謝。”鄒煥章欠了欠身子,又同李蘅說了一聲,便跟著子舒去了。
李蘅走近了,狐疑地看趙昱“是不是你叫子舒叫走鄒煥章的”
子舒是趙昱的人,趙昱不示意,子舒不可能上前。肯定是趙昱看不慣她和鄒煥章說話,故意讓子舒上前。
趙昱一言不發,伸手捉住她纖細的手腕,帶著她往一冊的上房走去。
“嘶”李蘅被他帶著往前走,一路掙扎“趙昱你松開,你捏疼我了。”
好端端的這人又撒癔癥了
趙昱手底下微微放松了些,但仍然牢牢箍著她手腕,將她拉進房中,踢上了門。
“你干什么”
李蘅掙脫他的手,捧著自己的手腕吹氣。
“有夫之婦,不該和別的男子走得那么近。”趙昱語氣猶如外頭的寒風,冰冷凜冽。
“趙昱你是不是有病律法規定成親了就不能和別的男子說話了”李蘅惱得眼眸都紅了“我再說一次,我不要你管。我早說了和離,咱們現在就和離”
她離開武安侯府,其中一大原由就是受不了趙昱規矩多。如今他們二人都走到這地步了,趙昱竟還這樣管束她。
她真的一刻都忍不了趙昱了
她說著便朝外頭招呼“春妍”
“姑娘。”春妍在外頭應了一聲。
李蘅便吩咐“取筆墨來。”
“是。”
春妍答應一聲,腳步聲去了。
趙昱立在門邊,看著李蘅,沉默不語。
李蘅在桌邊坐下,看了看左右,才察覺這小客棧屋子里簡陋得很,除了一張床,就剩下桌椅了,沒有別的任何擺設。
她低頭看自己手腕,一圈烏紫。趙昱真討厭,將她手腕捏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