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帶著李蘅,從暗門處走出來,繞了一圈進了臥室。
“爹”
李蘅走上前,便朝著李忂跪了下來,看著李忂淚珠兒簌簌順著臉頰往下掉。
趙昱默默跟著跪了下來,岳父額頭上的傷,是為了替他遮掩才故意撞的。拋卻這件事不談,李忂是李蘅的父親,是大夏的戰神,受得起他這一跪。
“好孩子。”李忂也是老淚縱橫“都快起來。”
他雙腿落在了地上,伸出雙手,一手扶李蘅,一手扶趙昱。
“爹,你的腿怎么樣”李蘅擦了一把眼淚,捉著他大手“是一點都不能走路嗎”
“我腿已經痊愈了。”李忂站起身給她瞧“只是當初傷得太重,馮殿香又一直鎖著我,沒有及時走路,有些不良于行。”
李蘅驚喜“能走路”
“走路沒問題。”李忂走了兩步,搖搖頭“只是想帶兵打仗,難。對了婳婳,怎么是你來傳甲呢你祖母怎么樣了”
這么多年,他最記掛的就是老母親和一雙兒女。
老母親以為他不在,不知道有多傷心。妻子也死了,留了一雙年幼的兒女給老母親。這些年他每每想起,都覺心如刀割。
他大不孝啊
“父親別擔心,祖母一切都好。傳甲在禁軍處當差,我讓他在家照應祖母,我和趙昱來的。”李蘅給他介紹“他是武安侯,之前也在邊關帶兵打仗,如今在上京任禮部尚書。”
她說著看向趙昱,順帶掃了一眼他肩頭的傷口,見血跡呈干涸之勢,知道那藥粉是生效了,血止住了。
“岳父。”趙昱低頭,朝李忂打招呼。
“我知道你。”李忂看趙昱,眼底有著欣賞“我見過你的畫像。”
趙昱能文能武,威名赫赫。即使他遠在東岳都城,被囚禁于此,也曾聽過趙昱的名頭,也知道他是自己的女婿。
“爹。”李蘅朝他道“我不是婳婳,我叫李蘅。當初興國公夫人和娘一起在邊關生產,將我和林婳抱錯了。四年前興國公府查明了真相,把我換回來了。我還用的原來的名字,就叫李蘅。”
她一五一十地與李忂解釋自己身世的事。
李忂聞言訝然“竟有這等事”
“爹有沒有印象”李蘅問他。
李忂搖搖頭“當初邊關戰事吃緊,你出生后我有數月未曾見你母親,并不知這其中緣由。”
他說著握住李蘅的手“撥亂反正了就好,就是叫你回來受苦了。”
他不回大夏都知道,老母親一人帶著兩個孩子,處境定然艱難。
“不苦,祖母可好了。”李蘅眼圈還紅紅的,卻對他笑了,又問他“爹,我們找到了鄒伯伯,查到當初你是被林樹蓬、楊喬良還有沈仁甫他們害得落下懸崖的”
她最想問的就是這里面的事了。
“那六個小人”李忂聽聞這幾人的名字,氣勢陡變,面上怒意橫生“為了區區軍功,將我陷害至此,我若能活著回大夏,必然要將他們抽筋剝皮”
他將當年之事,詳細說與李蘅二人聽。
原來,當初林樹蓬等六人合圍他一人,他尚且堅持了兩刻鐘,實在招架不住,被逼得走投無路,這才咬牙跳下懸崖。
落崖之后,他被一個獵戶所救。林樹蓬那些人,也派人搜尋過他,且生怕他活下來,故意將消息放給了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