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泉明倒是個聰明人,瞧見趙昱手里的長劍在馮殿香脖頸上,當即換了一副嘴臉。
他笑著道“李將軍,我們將軍平日待你不薄,你的衣食住行都由我們將軍親自安排,這么多年,就算是沒有男女情意,怎么著也有幾分同袍之誼吧。你”
“莫要廢話。”趙昱漠然打斷戴泉明的話“讓開。”
戴泉明見他神色冷厲,雙眸猶如利刃一般迫人,心知他不好說話,便還是向李忂道“李將軍,你有什么話可以好好說,放下馮將軍,你提什么要求,我們都能商量”
“讓開”
李忂抽出腰間長劍,直指戴泉明,他身姿挺拔,神色肅然,殺意凜然,一代名將風范在此刻顯露無遺
戴泉明眼中閃過兇光,但看到昏迷的馮殿香,到底投鼠忌器,還是平息了怒火道“李忂,我勸你三思而后行。這里是我東岳東豐,你們想要逃離,須得長途跋涉才能回到大夏。你們有把握,這一路便能保證穩妥,萬無一失你現在放下大將軍,交出你身邊這些同伙,大將軍定然會看在從前的情分上寬恕你。”
“少與我胡言。”李忂往前進了一步。
戴泉明等人齊齊被逼得退后一步。
“讓開。”趙昱手中微微使力,馮殿香后脖頸處頓時被割出一條細細的血線。
戴泉明看得臉色大變“你別亂來”
他說著,連忙揮手招呼手下之人“讓開”
那一眾侍衛頓時將去路讓開了。
“去告訴馮皇后,待我等平安抵達大夏邊境,自然會放馮殿香回來。”趙昱盯著戴泉明,話鋒一轉“若有閃失,必叫馮殿香陪葬。”
他言談舉止之間,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迫人氣度,壓得戴泉明抬不起頭來。
戴泉明盯著他看了又看“敢問,閣下可是大夏的武安侯”
之前,東岳與大夏在邊關膠著三年。他聽過趙昱的名頭,本也想去疆場之上,與趙昱一決高下。
但是,馮皇后說什么也不肯讓馮殿香去邊關馮皇后的心思,但凡心腹之人,自然是知曉的。作為馮殿香的家將,馮殿香不去邊關,他自然也去不得。
不過,那時候東岳國君身子還不像如今這樣孱弱,所以馮皇后的目的并不明顯。
如今,知道內情的,都已經在揣測著馮皇后想將馮殿香扶上女帝之位的事。
趙昱不理會他,只招呼李忂“岳父,走。”
一行連同馮殿香四人,走到院中。
早有趙昱安排好的人,牽了馬來。
子舒將馮殿香擔在馬背上,跨上馬兒,回頭看趙昱。
趙昱將長劍收回劍鞘,與李忂各自上馬。
“駕”
隨著一聲清叱,三匹馬兒一起奔了出去。
“快,你們幾個快給我跟上去,盯著他們的行蹤,但是不要激怒他們”戴泉明見狀連忙吩咐手下。
四五個人出列,齊齊應他。
“你們都去,都去一定要保護好大將軍”戴泉明連連揮手“我去宮中稟報皇后娘娘。”
他說著快步往外奔走。
*
李蘅與趙昱的幾個手下,等在城外一處荒廢的宅子內。
這宅子也不知道荒廢多少年了,三間房倒了兩間,余下一間屋頂也破了,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倒塌。
李蘅站在殘破的院墻邊,朝外面張望。
她已經站在這里許久了,不見自家父親和趙昱回來,她心中難安。
雖然她與馮殿香不曾打過照面,但從父親談及的關于馮殿香的事情來看,馮殿香其人著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