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妍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春妍。”李蘅喊她。
“夫人。”春妍走進來,又回頭看了看“侯爺去早朝了,您腰疼壞了吧奴婢給您揉一揉。老夫人真是好狠的心,夫人您腰都疼成這樣了,要不然奴婢去玉堂院說一聲,您今日就別去請早安了”
她實在心疼自家夫人。韓氏也太過分了。
當初想要林婳進門,不想要她家姑娘,是興國公夫人攜恩圖報,讓她家夫人嫁過來的。韓氏有本事,就去和興國公夫人理論,整日搓磨她們家夫人,算什么本事
“趙昱說,以后不用我去玉堂院請早安了。”李蘅打斷春妍的話。
春妍正喋喋不休地埋怨韓氏呢,聞言愣了一下,接著便是一喜“真的侯爺真是這么說的太好了,以后夫人早上可以多睡一會兒了。”
她頭腦簡單,聽這確實是個好消息,剛才還生氣呢,這便高興起來。
“他昨晚還給我拔火罐了。”李蘅摸了摸自己的腰“我腰不疼了。春妍,你說趙昱奇不奇怪”
春妍聞言不由睜大了眼睛,接著連連點頭“奴婢一直想說來著,昨日奴婢就覺得奇怪,侯爺竟然會讓他們等夫人回來才吃晚飯。”
這是多不可思議的事從前,這個家里根本就沒有人在意夫人怎么想的。
昨日侯爺回來之后,好像就變了。
“你也覺得趙昱變了是不是”李蘅起身往前踱了幾步,心中沉甸甸的“你說,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變化”
趙昱此
番回來,和從前判若兩人。她想不出其中的端倪,心中實在疑惑極了。
趙昱是萬年不開竅的性子,指望他自己開竅,絕無可能。
到底是誰在這里面起了作用
“這”春妍搖搖頭“夫人都不知道,奴婢愚笨,哪里能想得到”
李蘅黛眉皺在一處,一時沒有說話。
春妍道“夫人不必管這些,反正侯爺是變好了,能讓夫人在府中的日子好過一些,這就是好事。”
她從來都是不會多想的。
李蘅搖頭“你不懂。趙昱是什么樣的人說他大夏第一孝子也不為過,什么時候他是會為妻子爭取不去請安的人何況此舉或許會激怒韓氏。”
趙昱的舉動太不尋常了。
春妍不解“那夫人覺得,侯爺是何意”
李蘅頓了片刻,轉頭看她,烏眸中有幾許笑意“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在外面相中了別的女子,想娶回家,所以就不用我去韓氏跟前伺候了”
她只能想到這種可能了,否則無法解釋趙昱的種種變化和行為。
“侯爺他”春妍遲疑“侯爺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侯爺的性子冷是冷了些,可品行還是端正的,不至于在外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吧
但是,這話是夫人提起來的,她無條件相信夫人的話。所以她才遲疑。
“人總是會變的。”李蘅不屑,這次回來,趙昱的變化還少嗎
春妍用力點頭“也有可能,夫人,那我們怎么辦要不要出去跟蹤侯爺,看看他都去了哪兒”
如果侯爺真在外面有什么,肯定不會對外面的女子不聞不問的。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先不用。”李蘅想了想道“你留心聽一聽他和子舒說話。”
子舒從小跟著趙昱,是趙昱最心腹之人。
如果,趙昱真的有別人,也是在邊關日久生情來的。如今回了上京,不比在邊關,趙昱肯定不會光明正大地去探望,必然是吩咐自己的心腹好好照顧了。
“是。”春妍鄭重應下“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留心打探。既然不用去請早安,那夫人再睡一會兒”
“嗯。”李蘅頷首,上床重新躺下了。
她側過身,看見床幔外,從窗口透進來紅紅的日光,太陽升起來了。她心中好不感慨。
當初在興國公府,興國公府還不知她不是親生的時候,將他視若掌上明珠,哪一日她不是睡到日上二竿
嫁到武安侯府二年,直至今日才撈著一個懶覺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