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跟其他的仆人可不一樣,與主將的關系也不一般。就算因為賈代善去世日久,也不至于沒了聲息。
“他們都戰死了,死于十年前的西北一戰。”
“你是怎么知道的?”
苗忠磊略帶著一絲傷心,說道:“我的本事就是跟著榮國公的一個親兵學的。咱們這些人里面,還有好幾個跟我一樣。對了,你不是經常夸獎那個符習武嗎?他祖父就是榮國公的親兵。”
苗忠磊隨后解釋道:“符習武現在跟榮國府可沒有什么關系。當初西北一戰,他祖父、父親都跟著去了,戰死在西北。榮國府不僅沒有給他家任何的補償,反而把他們趕了出來。”
王庭軒說道:“我記得賈代善死于十一年前吧,他的親兵跟誰上的戰場?”
“當時,榮國府二太太的兄長,王子騰王大人拿著賈家的家主印信,帶著他們上的戰場。那個時候,賈家的人脈沒有交到襲爵的大老爺手里,反而交到了二老爺的手里。王子騰借助著這些人脈,有了爭奪京營總管的資本,但他的功勞不足以服眾。”
王子騰需要功勞,那么就只有戰場上取。當時的王家,勢力并不起眼,就算上了戰場,也立不下多大的功勞。唯一的辦法就是兵行險招,立下足以讓其他人閉嘴的功勞。
可這些功勞,損害的是賈家的根基。沒有了這些親兵的守護,榮國府就成了沒牙的老虎,只能嚇唬人。
難怪賈政這么多年,也只做到了五品官;難怪賈家此后再也沒有子弟習武;難怪王夫人能夠在榮國府為所欲為。
“你怎么突然想起來說這些?”
“我見林大人那邊的一個護衛,身上的功夫路數有些熟悉,才想起來這些的。”
“行了,別說這些了,趕緊去巡視吧。”
林如海身邊有賈代善的親衛,其實也不奇怪,他畢竟是賈家的女婿,送給他幾個親衛也不奇怪。
這一日,也正是賈政的生日。正在喧鬧賀壽的時候,皇上下旨宣賈政進宮。一個小小的五品員外郎,居然能有進宮的機會,連賈家的人都沒有想到。
在焦急地等待中,等到賈元春晉封鳳藻宮尚書,加封為賢德妃的旨意。賈家沸騰了,從上到下,就沒有不歡呼的。
家里出了娘娘啊!這就意味著以后會是皇子外家,甚至更高……前程可期啊。
賈家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擺宴,家宴,大宴小宴,三不五時地就有一場,從來沒斷過。
這一次對于賈府來說,那更是一件大喜事。等到女卷們從宮中謝恩回來,立刻就開始準備擺宴的事情,同時在寧榮街擺開了流水席,只要為娘娘祈福,就可以在那里吃上一頓。
忠順王抱怨道:“皇兄,你為什么突然冊封權貴的女兒為妃,還冊封了好幾個。”
皇上說道:“有人在太上皇面前盡讒言,說我不體恤老臣。為了讓父皇安心,我只能順著他的意思來。”
“那也沒有必要冊封那么多吧。還有賈家的賈元春,你冊封她能有什么用處,賈家有沒有什么得力的臣子。”
皇上說道:“父皇提到了林如海,又想起了賈代善。說林如海在鹽政那么多年,朝廷對他有所虧欠,想要補償于他。”
忠順王不屑地說道:“這是覺得虧欠林如海嗎?這是把林如海放到火上烤啊。林如海剛想跟四王八公脫離關系,父皇居然來了這么一手。呵呵。”
“對了,皇兄,賈元春的金冊金寶怎么辦?”
皇上道:“羊毛的事情辦完了嗎?這關乎朝廷邊境的安全,容不得半點馬虎。等你做完了這件事情,再說冊寶的事情也不晚。”
忠順王立刻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那就是拖著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