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泰今日當街毆打平民百姓,致人傷殘,該當何罪?”
“回稟殿下,依律下獄,賠償金銀,若賠償不出則充徭役,若賠償了,得苦主原諒,可適當減免刑獄之災。”
朱瞻墡點了點頭,張子興擦了擦額頭的汗,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就簡單了。
樓內朱瞻墡說話的時候,樓外躁動了起來,不遠處一列列的軍士正在靠近,周圍的大街小巷瞬間變得擁擠了起來,那不是朱瞻墡的兵,那是張子興之前命人去廣州府東衛所請的兵,近八百人,成建制的正規軍。
朱瞻墡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繼續問:“張泰平日欺行霸市,糾結黨羽,多有惡行,該當如何?”
“回稟殿下,太祖有令凡有人欺壓百姓,不管官居幾品,奪職法辦,流放千里,若以財產彌補可適當減刑。”
“補,補,我們補。”張子興此時滿頭大汗。
朱瞻墡并未理會張子興接著問:“張泰冒充太子,盜用皇室名諱,該當如何?”
“回稟殿下,當斬首示眾,情節嚴重者,可夷三族。”
“殿下,殿下,不過是小孩子道上叫著的花名,絕對沒有對太子殿下不敬的意思,絕對沒有。”
朱瞻墡則是繼續問:“陳佑山,可有律法說花名可以減刑的。”
“暫無先例,殿下。”
張子興忙說:“殿下,我愿再加兩萬兩銀子,為您修建郡王府,還請您高抬貴手。”
要說最開始張子興進來之后還是憤怒為主,對朱瞻墡卑躬屈膝不過是權宜之計,那么現在他是真的慌了。
慌的是朱瞻墡完全油鹽不進,這位珠江郡王殿下似乎不在乎錢,不在乎任何的東西,他來來去去就是要讓自己的兒子死刑。
他的錢財在朱瞻墡眼中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張子興哀求著朱瞻墡手下留情,朱瞻墡說:“聽說你經營走私生意,將生意從上至下全部交代出來,我可以留個全尸。”
“殿下,您說笑了,我們是安分守己的老實人,怎么會走私呢?”
“哦,這樣的話你可以走了。”
朱瞻墡想要摸一下走私的事情,大明開海禁之后必然嚴打走私,這也是他想要看看張子興能找到誰來幫忙求救的原因,看看是哪個在背后。
就在此時禁衛慌張來報:“殿下,不好了。”
“怎么了?”
“門外忽然出現很多的士兵,粗略一看可能上千,將周圍的街道全部圍住了,是廣州府衛所的兵。”
“什么?!”這下輪到朱瞻墡驚訝的,他居然能喊來廣州府衛所的兵入城?
本是想要探查黑幫走私底細的,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能出現?
本地的黑幫囂張到這個地步了?
張子興忽然想起來自己之前派人去請兵,之前忘記讓人去通知撤銷,現在這可是圍了過來。
朱瞻墡勃然大怒,看著張子興:“我倒是真的沒想到,一個三教九流的混混可以讓我的兵進城來,我的兵圍了我,真是天大的笑話。”
“陳佑山,謀反該當如何?”
“回殿下,當誅九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