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并不插手,反而讓錦衣衛如之前那般將有些信息告知朱高熾。
他在看朱高熾怎么處理這些事情。
當皇帝軍務政務財稅這些是一方面,宗室這邊的問題不比這些事情來的輕松。
之前那天他們所有人跪在皇帝寢宮外的風雪中,整個京城也在風雪之中,朱高熾這幾天循著錦衣衛給的信息,將京郊軍營中當天有接到任何異動的軍官全部找借口降職處理。
借口還不好找?這些當兵的哪個身上沒點亂七八糟的事情,輕點用吃喝嫖賭為由就好了,罪不至死,但是降職了,而且這些人朱高熾永遠不會讓他們再升上來,關鍵位置的話甚至可能下獄。
第三天,朱高煦和朱高燧就風風火火的來到了皇帝的面前,前幾日的孝心現在也難尋蹤跡。
皇室的親情,就像是北極壓在皚皚白雪下的泥土,有,但是一般你看不見。
朱高煦惱火的說:“父皇,大哥明目張膽鏟除異己,軍營中但凡跟過我的部將紛紛被降職,三弟你說是不是。”
朱高燧抬頭看了眼朱棣,點了點頭。
朱棣喝著粥,看著報紙,并未回答朱高煦。
“父皇,大哥這樣您不能不管啊,他這是僭越,妥妥的僭越,他今日不將我們兄弟二人放在眼里,不顧念兄弟之情,為了鏟除異己不擇手段,明日他就可能不敬父皇啊。”
見朱棣仍舊不為所動,朱高煦這就又要開始數傷口。
朱棣終于抬眼看他:“高煦,這次我封了你浙江福建兩個地方,過了年你還不回去好好打理一番,留在京中做什么。”
“父皇我這一年為了您在西北沙漠中吃了一年的風沙,您這可不可能這樣卸磨殺驢……”
“胡鬧!
”朱棣打斷了他口出狂言:“咳咳。”
太監忙端上清嗓子的茶水,哀求似的說:“漢王爺,陛下身子這兩日才見好些,太醫交代萬萬不能氣著。”
朱高煦不忿的站著,手一甩,開擺:“我不管,大哥不能這樣欺負人,這不是擺明了針對我們,去叫大哥來我們當面對質。”
真叫來當面對質,兩人到時候你一句我一句的,到時候演變成互相攻陷,皇帝又得被氣著。
“你大哥怎么欺負你了,軍營中跟過你的就是你的部下了?那你帶去封地吧,留在京城軍營中做什么?”
朱高煦看的出來皇帝是在幫朱高熾,頗有怨氣的說:“父皇,難道就見大哥如此欺負我們二人?”
“都回封地去吧,不單單你們兩個,瞻基,瞻埈,瞻墡也都回封地去了,都走吧,都走吧。”
朱棣暗暗還是幫了朱高熾,他不發話,按照朱高煦的性格不可能回封地,肯定在京城待著。
所有人都知道朱棣的時間可能不多了,時間長些堅持個一兩年,短些就幾個月,一旦事情發生,他們若遠在封地,消息被隱瞞,等會朱高熾都繼位了,他們還蒙在鼓里。
朱高煦挺拔的站著,面無表情的問道:“父皇,真要如此嗎?”
父子二人四目相對:“父親曾與孩兒說過,世子多病,汝當勉勵之,看來現在孩兒不需要勉勵了。”
“漢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