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寫了。”朱允炆微微笑著。
朱瞻墡敲了敲桌子:“你啊,就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做些腥臭之事,一休宗純是你派到我身邊來的吧,這瘋和尚應該不怎么聽你們的指揮吧,他似乎也不聽他那師傅華叟宗曇的。”
“派他來殺你的,但是狂云子,既瘋又狂,命令不得,其他人又找不到理由近你的身。”朱允炆對于既定的事實并未有任何的反駁。
因為除了一休宗純之外他們找不到任何人有合理的理由靠近朱瞻墡,或者可以派個女殺手。
但是女殺手怎么悄無聲息的混到朱瞻墡身邊呢,畢竟女子想要靠近珠江郡王便全身上下已經沒有藏武器的地方了,一個普通的女殺手若是訓練有素,渾身的肌肉一看就知道,柔柔弱弱的在沒有武器的前提下,怎么可能打的贏人高馬大的朱瞻墡。
組織殺手的話,他也想過,但是朱瞻墡身邊各個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他們沒把握,而且主要是足利義持反對了刺殺,所以他們可以動用的力量其實非常的有限。
“既然如此,你自盡吧,免得我動手了。”朱瞻墡澹澹的說。
“螻蟻尚且偷生,死過一次的人跟珍惜生命的寶貴,不到最后一刻便是茍且著也得活下去,自盡是不可能自盡的,若想我死,你便動手吧。”
朱允炆似乎篤定朱瞻墡不會動手,說話也是云澹風輕。
朱瞻墡一把掐住了朱允炆的脖子,身高體壯的他,死死的捏住了朱允炆的脖頸,沒一會就讓他因為窒息而面色憋的青紫。
朱允炆瘦,力量不足,根本無法掙脫。
但是朱瞻墡最終松了手,朱允炆咳嗽了兩聲,雙目因為充血通紅,瞪著朱瞻墡,那洶涌的怒意毫無遮攔。
正如他所篤信的一樣,朱瞻墡今天不準備,或者說不能殺他。
朱瞻墡坐回了桌子邊上,擦了擦手說:“我有些好奇,你當年是怎么跑出來的?”
“咳咳,皇宮內有密道,放火燒了宮,我從密道走的,后來遇到的東瀛使者,便想著來東瀛等有一天東山再起,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沒等到機會嗎?”
朱允炆揉著脖子盤腿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可惜了,四叔一直沒有給我機會,本等著他在草原上打仗吃了敗仗,國力空虛,召集舊部重奪皇位,可惜了四叔的子嗣也都出色,沒機會了。”朱允炆自嘲的放生一笑:“可惜了,可惜了。”
有的時候,這就是天命,他等不到他想要的那個好機會了。
朱允炆認真的看著朱瞻墡說:“你比你爹長得英武多了。”
算來兩人是堂兄弟,之前朱元章將朱棣的子嗣和妻子留在應天府的時候朱高熾作為燕王世子也被多次召見。
在當時一表人才的朱允炆看來,這個不起眼的胖乎乎的腿腳還不怎么利索的堂兄弟應是個無用之人,也對燕王世子多有瞧不起,但是朱元章常夸他,仁厚且帶忠勇,有為民之心,有寬宥之度量,身有中庸之大風度,讓朱允炆得好好關注著他,得學著些,以后若有此臂助也算安心。
但是朱允炆對于朱高熾可不放在眼里,年紀輕輕的少年,以貌取人,后來在東瀛聽聞永樂盛世的種種事跡,才明白朱元章識人的本事自己是一點都沒學會,這泱泱永樂盛世朱棣是領航者,朱高熾才是掌舵者。
他恨啊,恨朱棣當皇帝二十幾年,竟讓大明越來越好。那些口口聲聲效忠自己的臣子,竟然成了朱棣的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