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紀大了就容易啰嗦,話雖然啰嗦但是透露著文太青妻的人生之道。
文太青妻接著說:“王爺可知我為何叫文太青妻。”
朱瞻墡搖搖頭。
“我的丈夫叫太青,原意是寫了文章后,寫上文,太青妻,后來人們叫著叫著就叫文太青妻了,時間久了便如此了。”
“久了久了,一百多年了,王爺可知這一百多年,哪些年最好?”
“想來應是少年時吧。”朱瞻墡隨口回答。
“非也非也。”文太青妻搖著頭說:“是永樂盛世這幾年,是殿下做出蒸汽機后的這幾年,一年遠勝一年的好。”
“哦?老先生居然知道蒸汽機。”朱瞻墡有些驚訝,文太青妻居然還知道蒸汽機,原以為她是一個深居簡出的老婆婆了。
“老身住在江南,蒸汽機一動,聲響極大,晚上睡不著覺還讓丫鬟找人理論去了,規定了每日天黑后不得開蒸。(本章未完!)
第296章人間幸得朱瞻墡
汽機織布。”
朱瞻墡一笑,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回事:“老先生為何覺得這幾年最好?”
“笑的人多了。”
“人生數十載,苦七分,憂兩分,得一分樂已算是人間幸事了,這些年從院門口跑過的孩子,熱鬧多了,附近的人笑的也多了,蒸汽機雖吵鬧些,但從它來了后大家笑的多了,活了一百多歲,這些年見的笑臉,比之前幾十年加起來都多,孩童們跑街串巷居然也居然都能背上兩句簡單的詩,這便是我見過最好的日子了。”
她用自己的角度去分析這個世界,孩子們在笑,連他們的父母都在笑,賺了錢,日子也平和,都學了些文章詩詞,自古以來現在應是最好的日子了,這一切都是從蒸汽機響起的那天開始的。
“老先生,以后的日子還會更好的。”
“別人說我不信,王爺您說,老身信,此次來京師,路途遙遙,家中的后代們都覺得我不該來,嘴上說的好聽,是擔心我,其實還不是擔心我這么個老婆子話說不利索,字也寫不了,吃飯還得仆人碾碎了喂,出來丟人現眼了,他們啊就當我是個泥菩薩一樣供著。”
“我瞧老先生身體好著呢。”朱瞻墡哈哈一笑。
“我想著我得來啊,來見見您這位殿下,殿下不嫌棄我是個女人還是個老婆子,老婆子就得費盡了心力的給殿下辦事,殿下做的都是大事,大好事,我從未見過殿下這般真心為老百姓著想的人,況且長得還英俊。”
“哈哈,老先生您這么夸我,我可是要驕傲了。”朱瞻墡覺得這老婆婆說話很有意思。
“老婆子我定為殿下選好這次的洪熙文學獎。”
朱瞻墡扶著她說:“老先生,可不是這次的洪熙文學獎,其后三十四年的文學獎或許都還得您操勞著呢,我在燕京大學的文學系給您留了位置。”
“殿下您怎么開起老身的玩笑了,老身這把年紀了,怎么還有三十四年,我可得掰著指頭數日子,撐著可別在此次事了之前去見了閻王爺。”
“您可就放寬了心的過,以后還有很多事情得麻煩著您呢。”
春風在院內輕緩的拂過,拂過了蒼勁的樹,拂過了新生的綠芽,到了老太太身邊的時候似乎也刻意的變的更加輕柔了些。首發更新
溫柔的拂過她銀白的發絲,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許多,她的青絲成了白發,她的滿臉的皺紋,她幾乎掉光的牙,她老了,好老了,卻慶幸自己看到了這個時代。
她的身子句僂,拄著拐杖多用了些力,拐杖在春芽新泥中陷進去了些許,這點點的力道支撐著她盡可能的抬起頭看著朱瞻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