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看著床榻之上說不出話,身子也幾乎動不了的鄭和,滿是心疼,眼中噙著淚,他看著鄭和那充滿希望的眼神,似乎瞬間明白了什么。
“這艘船還能開嗎?”
朱瞻墡忽然的問題讓沐斌一愣,但是馬上接上話:“船體破舊,但是主要是老化,并未有嚴重破損,蒸汽機多年未用,之前靠著風帆,我等遇上之后嘗試了一下應該還可以用。”
“馬上命人檢修,立刻出發前往廣州府。”
“殿下!
”沐斌不知道為什么朱瞻墡要在這時候開著這艘船去廣州府。
“按我說的做!”
“是……是。”
朱瞻基拍了拍朱瞻墡的肩膀說:“瞻墡莫急,你現在是想做什么?”
朱瞻墡看了一眼鄭和,轉過頭來說:“大哥,當初鄭和出航之前他相信天妃會迎他歸來。”
他要將這艘船開到廣州府去,開到香江港去。
“殿下,船可以發動。”
不一會沐斌回來了。
朱瞻墡直接下令:“戰船起航,蒸汽母艦戰斗群護送,前往香江港。”
剛剛靠岸的艦隊再次出發,于此同時,朱瞻基將鄭和的消息也命人先傳向了京城,自己這是隨著朱瞻墡一起前往香江港。
朱瞻墡守在鄭和的身邊,鄭和現在只有身子幾乎是動不了了,朱瞻墡懊悔的說:“都怪我,都怪我,我若當初不和你說那樣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方才那位講解了全部過程的士兵說:“殿下,鄭和大人從未怪罪殿下,鄭和大人順著殿下說所說的航線行駛,經常想起殿下,總是說殿下若是也在該多少,殿下應該也想見見這番風景,被抓后沒了舌頭說不出話了,用嘴咬著筆給殿下寫了一封信。”
朱瞻墡接過了他遞過來的信,打開一看,字跡歪歪扭扭。
珠江郡王殿下輕啟:
微臣見海波遼闊,望殿下也能得見。
非常的簡短,當時鄭和想要寫下這幾個字已經非常困難了。
他受了那么多的屈辱,但是在他心中那遠航的夢想仍舊遠勝過身體的困頓,那大海的風景才是他所追求的一切。
朱瞻墡將信件握在手中,鄭和從未怪他,便是遭受了這般身體上的折磨,鄭和也從沒怪過他,這反而讓他更加良心難安,一直守在鄭和的床榻之前。
第二天的清晨,天剛蒙蒙亮,朱瞻基走上了甲板,卻見到朱瞻墡早已站在船頭之上。
“船頭風大。”
朱瞻墡似乎沒聽到朱瞻基的話一樣,呆呆地站著,海風吹過,冰寒刺骨。
“一夜沒睡嗎?”
朱瞻墡點了點頭,朱瞻基關切的說:“別累壞的身子,你現在身上的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