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顯剛上船,伸手撫摸著圍欄,仿佛闊別已久的老友,眼中噙著淚水,伸出粗糙的手擦拭了一下,跟上了朱瞻墡的步伐。
士兵抬過來椅子,朱瞻墡解開披風,那是鄭和出海時候帶的,朱瞻墡現在隨身帶著它,每當威風起時就覺得鄭和仍在身后。
看著那被綁著的肥胖男人,朱瞻墡讓其跪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面對著和自己眾人服裝完全不同充滿著異國風采的大明王爺,漢弗萊公爵此時已經被打怕了,自己也落到了對方的手上,立刻就展現了自己的騎士風度:“這位閣下,我是英歌蘭的公爵,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榮華富貴。”
一出口他才反應過來,對方聽不聽的懂自己的話呢。
但是沒想到朱瞻墡用著一口標準版的倫敦腔說:“你是漢弗萊公爵?”
漢弗萊公爵一愣,這可是朱瞻墡臨時抓了一個過路的英歌蘭人學的語言,若是按照他原來四級過不了的水平,交流起來夠嗆的。
字正腔圓的倫敦口音,若非有著一張東方面孔,光聽聲音,這不純純倫敦皇城根下的地道老紳士嗎?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他懂英歌蘭話,所以交流沒有問題,這樣的話至少投降談條件會簡單的多。
“是我。”漢弗萊公爵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朱瞻墡看向了候顯,候顯和漢弗萊公爵有過短暫的交集,雖然過去幾年了,漢弗萊公爵比之前要胖,但是整體還是認得出來,所以候顯點了點頭。
得到了候顯的確認,朱瞻墡開口說:“來人,先將他扔到海水里面泡著,脫干凈衣服。”
漢弗萊公爵本以為對方會和自己談條件,但是沒想到朱瞻墡上來條件不談,直接先懲戒。
“等等,等等……”漢弗萊公爵不斷的喊著,但是被明軍用粗麻繩吊了起來,從甲板上往下放,扔入了海水之中,然后又提起來,然后再扔入海水中。
戲弄和懲罰都有,朱瞻墡就站在船上冷眼的瞧著那不斷哀嚎的漢弗萊公爵,此時的海面上還有很多的英歌蘭士兵,都是之前的海戰中掉落海里的。
“候顯公公,當初你與漢弗萊公爵買回了鄭和,是在英歌蘭鄭和就沒了手腿舌頭,但是在法蘭西的時候就沒了。”
“此事臣也不知道,為了鄭和大人,但是鄭和大人當時不能說話,也不愿意寫下此事,所以臣一直在不知,只有這位漢弗萊公爵知道了吧。”
“不論如何先懲罰一番吧,心里的氣過不去。”
漢弗萊公爵被明軍來來回回的吊著,上來的時候已經暈頭轉向,癱倒在地上。
噗
噗
吐出兩口水,漢弗萊公爵一時間沒想明白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睜開眼睛,朱瞻墡就在他面前晃晃悠悠的,等過了一會,視線才算穩定住了。
“漢弗萊公爵,可知我們是何人啊?”
漢弗萊公爵一上來就被這么一頓搞,人也老實多了,帶著討好的語氣說:“閣下是大明朝的人?”
“知道就好,可知道我們來此做什么?”
“您……您……”漢弗萊公爵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我是來報仇的。”朱瞻墡嘴角微微上揚,但是眼眸中卻是無盡的恨意和殺意。
見到這群大明人,漢弗萊公爵想起來了當年第一次遠渡重洋而來的大明人,一群在他看來穿著奇怪衣服的人靠近了法蘭西的海岸,他們駕駛著蒸汽戰船,一到岸就說要見此地的君主,并且要與此地的君主建立朝貢關系。
這是當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朱棣的做法,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是這樣做的,彰顯大明的國威。
打的正歡的英法兩國怎么會理這突然出現的外來者,并且想要讓他吃點教訓,遂群起而攻之,然后被殺得丟盔卸甲。
現在大明人第二次來了,這次就算是他有了大明人的戰船還是被打了個片甲不留,自己也被生擒,大明人到底是有多強啊。
“當年我們的人是從你手上將鄭和買回去的,交換了八艘蒸汽戰船給你,我想請問一下閣下,你與法蘭西交易得到鄭和的具體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