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峰走出鐘楚雄的辦公室,里面的對話簡直就是烏煙瘴氣,任何聽了都會不利于身心健康。
“哎,峰哥,原來你在雄哥這里。”吃屎狗背著一個斜挎包,看到丁云峰小跑過來。
“阿茍,今天不是收數的日子嗎?你還有空到處找我?”丁云峰接過吃屎狗遞來的香煙,仔細一看,駱駝牌,鷹醬國的出品。
吃屎狗掏出火機為丁云峰點上:“現在不忙了,那些大老都很醒目,無需我去催促,他們就提前將煙仔備好!
甚至,每個監倉,他們都提前收好,等我過去取走就行了。”
簡單交代了一下工作,吃屎狗收起笑容:“峰哥,上次你鎖了大咪這幫人一周刑偵床。時間到了,放他們出來后,他們被大傻,傻標那幫人奚落得抬不起頭。”
“嗯,怎么,這群人還想搞事?”
“呵,現在他們惹不起大傻、傻標這些老對手,專挑那些游兵散勇下手了。
鐘天正和盧家耀,以前和魯濱孫混在一起那兩個,昨夜被他們打得住院。”吃屎狗說完看著丁云峰,一雙往日充滿自卑的老鼠眼,隱隱泛著一股兇光。
丁云峰抽了幾口煙:“你想徹底鏟掉大咪這群人?
也對,任由他們這樣亂搞下去,目前各個監倉,難得穩定的環境,很快又要回到以前了。”
“外面的社團不倒,監獄的字頭就不會消失。
峰哥,我的想法,搞掉大咪,換一個比較聽話的聯合社犯人出來當頭。”吃屎狗經過這一年多的鍛煉,目光遠勝以前。
丁云峰緩緩點頭:“這條攪屎棍,確實讓人看了惡心,不過這件事,必須做到天衣無縫才行。”
“我想讓鐘天正和盧家耀做事……”吃屎狗話說一半,立即被丁云峰森冷的目光逼了回去:“阿茍!你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
你要記住,獄警是人,犯人也是人!
鐘天正他在外面還有一個兒子,再熬幾年他們就能父子團聚了;
盧家耀更不用說,當初他是失手殺人,若非盧家找的律師太廢,這種事情根本犯不著判這么多年。
你為了監倉穩定能夠收多一點油水,竟然想讓他們去做掉大咪,那你和大咪那種人渣有什么區別?”
吃屎狗被丁云峰噴了一通,他終于醒悟過來,自己飄了。
這一年來,他扮演監獄灰色收入的直接執行人,所到之處,無論同僚、犯人還是外面社團大老,一個個都將他捧得高高的。
不知不覺,吃屎狗自己都沒發現,他竟然飄到,不將人命當命了。
“峰哥,我……”吃屎狗十分羞愧。
丁云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咪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阿友在雄哥辦公室里,你先過去和他打個招呼,讓他在醫院照顧一下鐘天正和盧家耀。”
“對捂住啊,峰哥,我下去做事了。”
“嗯,遇事多想想,實在把握不住就過來問我。放松一點,你在這個位子上,已經做的很好了。”丁云峰安慰了一句。
其實丁云峰這話還真沒敷衍,相比豬油仔,吃屎狗在做事之前,他還能過來問上一句,最少代表此人還沒徹底沉淪在金錢之中,算是很難得了。
由于前段時間,丁云峰一直在外面忙著債券和輝煌的事情,他對赤柱確實少了幾份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