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峰沒有開口安慰,任由大傻蹲在地上哭個夠。
這種憨直人,最看重臉面。
此時的勸慰,對大傻來說,不是關心,而是可憐。
聽到背后哭聲漸歇,丁云峰掏出一只便攜酒瓶,轉身丟了過去。
大傻紅著雙眼接住,然后擰開蓋子灌了一大口,抹掉嘴巴酒跡:“峰哥,我想轉檔過去和連勝。”
“先不要說氣話!
東星這邊,沒你幫我看著,我以后還怎么收風啊?”
丁云峰淡淡一笑,指著東星坨地所在的方向:“和連勝和洪興,現在有你,沒你,其實無所謂的。
等我同駱駝談完再說,或者未來有一日,這幫撲街全部糗掉,我看你做東星龍頭,似乎也不錯嘛。”
“啊?我做龍頭?峰哥,我不會啊。”
“放心,我也是第一回當你們的大佬,現在不也做得不錯?
一邊學,一邊做。
駱駝這種撲街都能霸著東星龍頭十來年。
我覺得,你大傻哥不比他差的。
其實,當大佬也不難的!
先讓手下們有錢賺,再不讓他們受委屈。
搞定以上這兩點,外面大把人想跟你呢!
好似我丁云峰,不就是這樣的做法?”丁云峰語氣很淡定。
大傻聽得喜不自禁,如果照峰哥這個說法,貌似做東星的龍頭,也不是很難啊。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又怕傻的,最后,這所有人最怕不講規矩掀桌子的。
駱駝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太衰了,居然遇上都是最難搞的。
為了不在某次睡覺的期間被人一槍爆頭,駱駝想了很久,隔日帶上厚禮,揾到王佩君議員,拜托對方做個中人,轉告丁sir,自己想擺一桌和頭酒,大家三頭六面,出來講清楚大傻這條數。
“駱先生,話,我可以幫你轉告給丁sir。
可這些禮品,你帶回去吧。
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王·吹雞·議員喝了一口茶,將駱駝展開的禮單,推到對方面前。
駱駝眼角微微一動,笑著將禮單推了回去。
“王議員莫非嫌少?
放心,大家認識幾十年了,規矩,東星哪會不知道?等事成之后,我們還有厚報!”
王議員哈哈大笑,起身打開大門:“駱先生以為我在以退為進?不好意思,你的忙,我幫不上。”
“吹雞哥!”
“唉,駱先生叫誰呢?這里沒有吹雞,只有王佩君,我想,你應該認錯人了。”
駱駝愕然看著吹雞,直到這個時候,他終于感受得到,這個小了自己半輩的和連勝前話事人,真的洗白上岸了。
“王議員,請原諒我一次,口誤,口誤。”駱駝尷尬收起禮單,指著頭頂:“那丁sir……”
“看在往日情分上,我會幫你的。”吹雞端茶喝了一口。
“多謝多謝!”駱駝松了一口氣,然后狼狽走出王佩君的家里。
守在外面的吳志偉見他帶著禮單出來,還以為吹雞不肯幫忙。
駱駝不等他開口,搶先說道:“別多話,走,回去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