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裊裊,籠著一盞燈籠。
剛在蛙島回來港島的三聯幫神打堂堂主蘇雄,一改往日西裝革履的裝扮,今日他上身穿著一件麻布短袖,下身穿著一條黑色長褲,腰間和額頭,都扎有紅帶。
點上三炷清香,胡須灰白的蘇雄,對著祖師神像拜了拜,插入香爐里面。
一個留著披肩卷發,身穿米黃西裝的青年走前一步:“雄爺,這個丁云峰不好惹的。
我剛剛查到,丁云峰不僅和竹聯幫堂主冷狐的老公跛豪是結拜兄弟,而且上次過來蛙島查案,連鵝霸子和黑狼都要給他面子。
東星駱駝,他在丁云峰手上吃了不少虧。
這次擺個尖沙咀出來,明顯拿我們做槍。”
蘇雄睜開雙眼,不屑哼了一聲:“錯!不止駱駝,還有號碼幫勇字堆的胡須勇,甚至連孝字堆跛腳孝也有份算計我們。”
“雄爺,您既然知道了,那天為什么還要答應下來?”卷發男不解看著蘇雄。
蘇雄走到隔壁的房間,這邊同樣擺著一張八仙桌。
不過,這里供奉不是茅山祖師或者哪家神明,而是一只只用符紙封住的金壇。
“我離開港島太久了,這次回來,我當年打下的地盤早被其他幫會占了去。
就算有你們這幫兄弟撐我,可想收復失地,也得付出很長的時間,花費很大的精力。
現在有個機會,可以讓我取代倪家在尖沙咀的地位,就算知道駱駝他們有算計,那又何妨?
一旦被我的神打堂在這邊站穩腳跟,我就可以不斷得到三聯幫的支持。
屆時,我們再搵駱駝那幫人算賬咯……”蘇雄話講一半,突然頓住。
因為他看到,供桌上面的金壇,其中一只前面的魂燈,不知在什么時候熄滅了。
“怎么可能?”迅速打開金壇的蓋子,蘇雄用鼻子嗅了一下。
除了骨灰應有的陳朽味,壇內往日菁純的陰氣徹底消失,蘇雄面色,瞬間黑了下來。
“怎么了雄爺?”卷發男連忙問道。
“我派去的怨鬼被人殺了,丁云峰的身邊,可能有玄門人士。”蘇雄丟掉手上的金壇,沉聲喝道:“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走!”
“好的,雄爺。”從沒見過蘇雄出現這種反應,卷發男內心驟然一震。
……
十幾分鐘后……
丁云峰等人跟著風四,尋到這棟騎樓下面。
可惜,等他們破門而入,里面的人,已經人去樓空了。
“哇,風sir,怎么這間屋的墻上全畫著符,難道你們這幫修茅山的師父,要在家里擺出這么大的陣仗?”發現窗戶都是被人用檁條封住,占米語氣有些發毛。
風四自從進門,面色一直黑著,他舉著手電筒,抬頭望了一周:“從法壇布置來睇,對方修的是神打一脈!
不過,這個人心術不正!
他在四周墻壁畫上聚陰符,如果我沒估錯,他應該在養鬼。”
“神打?然后養鬼?”占米愕然看向風四:“我有點聽不明,這樣做法,不是很矛盾咩?”
“正神不上身,茅山術雖然在民間開枝散葉,擁有很多傳承和支脈,但是不管怎么說,茅山派也是名門正派。
一個立身不正的人,我猜,茅山的祖師爺,不會應他請的。”丁云峰想起《僵尸叔叔》里,四眼道長請祖師爺上身那一幕,大膽給出一個猜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