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熱吧,披薩和意面冷了就不好吃了。”李猿霸轉身出門,走不出三米,身后就傳來一聲凄厲的怒吼:“折斷的意面,加菠蘿的披薩?
哦,上帝,殺了我吧……”
半個小時后。
靶場響起幾道槍聲……
覬覦秦陵文物的白kg,最終連做一個飽死鬼都沒辦法,就這樣被處決掉了。
與此同時,接到組織命令的佟奉全,成功做出第一只高仿的兵馬俑。
年近八十的佟奉全,仔細檢查好自己的作品,對著周圍一大幫文物部門的官員嘆了一聲:“呼,好久沒弄這個,手生了。”
“哼,手生?佟掌柜,可別怪藍某沒有提醒你。
這一次,大家可是為國制假,東西要送去友邦,萬一被人看出來,你我這把老骨頭,可以以死謝罪了!”藍半張推了推眼鏡,抱拳對著某個方向一禮,可突然醒悟時代不同,急忙放了下來,對著佟奉全肩膀拍了拍。
佟奉全側身避開,厭惡望著這位一生之敵:“什么你的我的,上頭下命令,可是給我佟奉全的,關你藍一貴什么事情?
為國制假,你有這個本事嗎?
走開,少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在文物部門混到編制退休,平日在京城文物圈內,幾乎被供為祖師爺的藍一貴,那得多少年沒被人這樣當面鄙視了?
按理說,這次上面要求做100尊高仿兵馬俑和配套的青銅古器,確實沒有提他的名字,可活到這個歲數,大半身體都要埋進土了,藍半張僅剩的追求,也就是一個名了。
得知指定負責這件事情的人,居然是被他壓了一輩子的佟奉全,而且要求做這些東西的大人物,還刻意指定了對方,藍一貴哪坐得住,馬上趕去單位,擺出資格,強行摻合進來。
這不!
眼瞅蹭波熱度,將來在族譜上,怎么也能多寫一句的他,居然被老對手當著一大幫晚輩的面指責,那臉。可就掛不住了。
“礙手礙腳?怎么你以為,這個任務離開你,就不成了?”
“你行你來啊,我還樂得偷閑呢。”佟奉全窩囊一輩子,可能活到這個歲數,也算人老成精,直接放下工具罷工。
在場文物部門的人,眼看兩位前輩又要掐起來,趕緊將他們分開,好說歹說,總算將這對冤家勸住。
“二老,別置氣了,這次好多大佬都在關注這個事情呢。
船,今兒就停在津門碼頭,可等著咱們這邊交貨呢!
如果你們做不成,就輪到長安那邊的同事上場了。
請給我一個面子,先把東西做出來,等過了這一關,您兩位再怎么鬧,都成!”在場級別最高那人出來勸架,為了讓這倆老頭合力完成任務,干脆宣布,一人負責一攤,加快進度,也分高低。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是半年。
在淺水灣別墅花園里,扶著女兒學走路的丁云峰,聽著背后占米的匯報,得知王一飛已經將大廈建好,明天就要剪彩,自己必須出席,然后兵馬俑也做好了,已由韓賓帶去送給阿巴斯。
“兵馬俑是您指定的佟奉全老先生做的,十分完美,長安文物館的人去京城看了,認為完全能夠以假亂真。
不過……配套的青銅武器就差了一點,據說,是一個退休老先生,名叫藍一貴搶去做的。
由于時間拖得太久,考慮到不能讓阿巴斯誤會我們賴賬。
所以,有領導就拍板,就這么封箱送去得了。
這件事,周社長說,辦得很不漂亮,上面很生氣。
經過開會,不僅通報批評藍一貴,還停發他一年的退休金!
藍一貴氣得幾天吃不下飯,加上年歲高了,一口氣沒上來,就這么去了。
佟老得知后,不計前嫌上門憑吊,據說,他老人家回去還喝點小酒,一覺睡下,含笑而終。”
聽占米說到這里,丁云峰有些感慨站了起來:“怪我,不該去勞煩老人家,當初聽周社長勸說,直接叫長安文物館來負責這件事就對了。”
占米不知要怎么勸,他不比丁云峰知曉佟奉全和藍一貴在《五月槐花香》里面的恩怨情仇,自然無法體會峰哥此時的復雜心情。
丁云峰感慨一會兒,突然發現,這次便宜阿巴斯了。
京城文玩圈兩位宿老臨終遺作,這100尊高仿兵馬俑和配套的青銅器,不便宜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