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臺之下,只有第一排坐著兩個單薄的身影。
范寧記得之前有撞見過其他學者的葬禮記憶里那天下著大雨,人群前兩個小時就開始排隊,臺階之下打滿了黑色的傘,從教堂門口通往學校西門的這段路上,馬車和汽車停起了長龍逝者不光在學界德高望重,社會地位也舉足輕重。
對比之下,此刻教堂內外空空蕩蕩。
雖然現在離正式開始尚有一個半小時,但顯然,安東科納爾作為圣萊尼亞大學一名正式的教授,他的死造成的影響卻很有限。
穿著黑色禮服的范寧,手持一束鮮花,緩步向前,向簇擁的花團深深鞠了一躬,再俯身把花束放在靈柩前的石碑上。
“卡洛恩,謝謝你來得這么早。”身后傳來女孩子稚嫩柔和的聲音。
“不用客氣,希蘭,你好些了沒休息得怎么樣”范寧轉身。
眼前的兩位女孩子身披純黑色的喪禮長袍,留著差不多的齊肩卷發。
“我還好,學校為治喪事宜了該有的支持,以一位教授的標準。”希蘭拉著旁邊的女孩一起站了起來,“卡洛恩,這位是我的摯友,瓊,尼西米勛爵的女兒,這兩夜,她在陪我守靈,你們應該有過幾面之緣,但之前未正式跟你介紹。”
范寧看向這位個子比希蘭還矮一頭,長著一副漂亮娃娃臉的女生。
“你好,瓊尼西米小姐。”范寧欠身,輕輕握了一下她伸出的小手,隨即告知了自己的姓名與就讀專業。
“你好呀,卡洛恩,我比希蘭高一屆,已經從圣萊尼亞初級文法學院畢業,是今年考入大一文學系的新生。”瓊的嗓音軟軟糯糯,帶著愉快又活潑的氣息,“希蘭說你是一位青年作曲家,還有,我以前經常陪爸爸媽媽去特納美術館看展,他們喜歡油畫。”
“我似乎沒發表過什么像樣的作品”回憶了一下原主的“創作經歷”,范寧有點心虛地回答道。
“卡洛恩,瓊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幫忙。”希蘭說道。
“什么事情”
“準確說是一個小委托。”瓊用手指勾著自己烏黑的發絲,笑意盈盈,“我父親熱衷于美術藏品方面的藝術投資,這周四晚上,普魯登斯拍賣行有一場拍賣活動,我想臨時委托你做父親的藝術顧問,可以嗎”
“普魯登斯拍賣行這個名字莪怎么這么熟悉啊”范寧心中思索,幾秒后便想到了安東老師的日記,“對了音列殘卷是安東老師從普魯登斯拍賣行購得的他還提到了一名消息推薦者,擁有和塞西爾組長相同的姓氏,但具體叫什么我忘了,回去得重新看看。”
他心中豁然開朗。
自己之前覺得,對音列殘卷的解謎已經完成了,畢竟自己已經拿到了背后的物品。
但沒有考慮到的是,音列殘卷本身的來源也是一個重要的線索調查方向。
希蘭見范寧一時沒有開口,追問道“卡洛恩,我周四晚也會過去散散心,你愿意去嗎若到時候你能有價值的意見,瓊會向你支付一小筆酬勞。”
“能同兩位美麗的女士參加美術藏品拍賣是我的榮幸。”范寧微微一笑,“我藝術修養尚淺,若碰到自己熟悉的領域,可給尼西米勛爵建言一二,酬勞不必。”
“占用別人的私人時間應該給予報酬,我向父親推薦時說明了你與特納美術館的關系,他認可你的價值。”瓊白皙的臉頰現起淺淺的酒窩,“卡洛恩,希蘭,那我們約好,這周四下午五點半在圣萊尼亞大學正門碰頭。”
希蘭終于也勉強輕松地笑了一笑,“那我們到時候不見不散。”
三人又聊了一會,突然范寧想起了什么,他問道“對了,瓊,你在文史學院對吧你認識諾拉卡爾同學嗎”
“當然啦,諾拉是我們專業的美女學姐哦,我認識。”瓊笑得很玩味。
你們是不知道這人已經死了嗎連加爾文都聽說別的院死了一個人,警方保密工作做得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范寧內心有點無語。
隨即他內心釋然,可能因為是住宿在外,時間上又剛好跨的是一個周末。
“你什么時候認識人家的呀”瓊嘻嘻一笑。
“卡洛恩,你看上人家啦瓊應該可以幫幫你。”看范寧一直沒說話,希蘭也開口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