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寧重新睜眼看向房間。
蠟燭熄滅,本杰明持著煙斗,軟氈帽之下徐徐飄出煙圈。
“卡洛恩范寧,你可以出去了,祝你好運。”
可以了這就成功過關了
特巡廳沒“看出”什么問題
本杰明剛剛看到的,只是我想讓他看到的記憶細節
而且沒有注意到操控的痕跡
想到那天,他們既然跟蹤了自己,至少是掌握,或懷疑起了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異常之處”。
而自己卻對此不甚明了。
這種信息差讓范寧非常難受,心中一直有點隱隱不安。
這就沒事了
自己要不要先表現得懵一點
范寧收回思緒,“啊”了一聲,然后四周張望著站了起來,再用一種試探的語氣說道
“本杰明先生,我之前遭遇的那些事情,剛剛不知道怎么,又浮現起來了好多細節”
隨即范寧又噎了口口水“我現在心里特別焦慮和不安,近期我會不會有什么危險您可不可以幫幫我”
“你的精神和身體狀態暫無問題。”本杰明淡淡地說道,“后續若擔心有風險,你可自行求助維亞德林爵士。”
“謝謝,您給出了這種結論,我心里壓力小了不少。”范寧欣喜地鞠躬道謝。
待范寧帶上房門后,本杰明問向旁邊年紀較長的警官“赫爾曼先生,是否已經確認,文森特范寧就是當年調查b105號失常區的分形師”
“已有七八成的可能性,先生。”
這位烏夫蘭賽爾警安署的首要負責人,態度很是恭敬。
“這幾年,烏夫蘭塞爾范圍內的排查工作,是我主要牽頭調度的,起初幾百人的懷疑對象,近日已篩查得所剩無幾了,文森特是剩余對象中排序靠前的。現在之所以還未向特巡廳呈報正式行文的結論,是嚴謹起見,我們還需一段時間,再進一步確定特納美術館有無異常情況。”
“這很有趣。“本杰明軟氈帽下的表情似笑非笑,“我們的人對特納美術館調查過三次,除了頭一次的音列殘卷,未見其他值得注意之處,對美術館的定性,一直停留在是一座普通的,因經營不善倒閉的公共藝術場所”
“那音列殘卷的研究結果真無異常”赫爾曼問道。
“我們安排了研習不同隱知的隊員,做了三輪交叉審核,研究后都確定,殘卷不含特殊材質,不涉及隱知,也不是什么禮器。咨詢音樂專家也沒發現有什么特殊信息,最后我們下了結論一件尋常且安全的古物。”
“但考慮到文森特是我們的重點懷疑對象,為了追查當年分形師從b105失常區帶出的那個秘密,我們不愿放棄任何有希望的信息源。既然內部研究無果,我們按照管理規定,將它的管控等級降至最低,托管于普魯登斯拍賣行,保持6個月對其去向的監視,看是否有識貨的學者買走后能研究出什么,當然,我們也不抱太大希望。”
“我們當時收到了您說的這個結論通報。”赫爾曼點頭,“這也是我們對文森特的調查遲遲沒有蓋棺定論的因素之一。”
“但你知道,后來出事了,在圣萊尼亞大學,接二連三,我們重新把它當做違禁品查封了。”
本杰明的聲音很低沉。
“尤其是,死了一個教授雖然他近年比較邊緣化,但至少是一位有一定社會影響力的作曲家,圣萊尼亞大學是博洛尼亞學派的地盤,那幫老家伙雖不敢明面表示抗議,但暗地里已經幾次向我們表達了不滿了這件事讓我們受到了上司的嚴厲批評,他對特巡廳隊員所表現出的調查、研究和決斷能力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所以,您剛剛有看出卡洛恩范寧存在什么問題嗎”赫爾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