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得很和藹可親“哦,你就是那個即將晉升的天才小伙子。會長已經走啦,他讓你自行去上次的洽談室做嘗試,如果成功了,到走廊最里面那間房,去找那個喜歡彈吉他的家伙。”
“竟然走了,會長這也太匆忙了啊趕回來送了安東老師最后一程,這還才兩三天。”范寧心中暗道。
他道了聲謝,往里走幾步后,又聽到了老太太的補充“物料的損耗你自己記著,然后去財務登記。”
范寧無奈一笑。
不過,也好,這樣他少了很多麻煩在維亞德林這邊做掩飾。
走廊盡頭傳來悠揚、蒼涼又陰郁的古典吉他聲。
他先去了沒人的洽談室,稍作尋找便在柜子里發現了那四張移涌路標,還有四個盒子里的黑色小瓶。
他把刻有“不墜之火”見證之主的路標直接揣在了兜里。
這個必然要拿走的,不然和自己晉升為有知者,并取得“燭”之饋贈的事實對不上號了。
要不要先再拿一瓶靈液走呢
他挨個打開瞄了一眼,最少的就是那瓶發著白熾至金黃色光芒的“燭”,但也還有10毫升,也就是保守估計100磅往上
再加上這個路標約400磅的價值,就算指引學派有內部優惠
羅伊將要給自己的500磅弦樂四重奏題獻的報酬,也能去個七七八八了
可是,自己關鍵是需要這個瓶子這個瓶子他不清楚材質,也不清楚在哪可以弄到。
昨晚美術館鑰匙似乎可以將耀質靈液從移涌析出到現實中。
如果沒有瓶子,他就沒法保存。
拿走吧范寧一陣肉疼地將靈液小瓶連著盒子一起,也揣進了另一側兜里。
在洽談室裝模做樣地劃水了二十來分鐘后,他才推門而出。
走廊有一股咖啡味兒,對面房間里傳來打牌的吵鬧聲,另外又有兩間虛掩的房間,里面的人把打字機敲得啪啪響。
有人上班摸魚,有人上班血干
范寧輕笑搖頭,他終于有了一絲熟悉感。
來到走廊深處,聽著憂郁的古典吉他聲,范寧敲響了門。
“請進。”一個年紀不算大,卻帶著憂愁和滄桑的男子聲音傳來。
范寧推開門,只見辦公桌前靠椅上的這個男子,約莫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嘴唇緊抿,眼神憂郁,藍瞳孔,寬額頭,挺鼻梁,飄逸的金發,唏噓的絡腮胡,穿著白棉襯衫和黑色無袖馬甲,襯衫上方的兩顆扣子散著,露出紅寶石項鏈,手上抱著一把古典吉他。
好家伙,這氣質,如此狂放不羈又飄逸出塵,若在前世當個主唱或吉他手,絕對是一線樂隊級別的
“緹雅城的姑娘”范寧心里吐槽歸吐槽,但還是笑著打招呼。
“你聽過”吉他手彈到一個半終止處,才緩緩散開余音,避免了音樂突兀消失。
“南大陸上個世紀的古典吉他大師托恩的一首小品,我喜歡它的輪奏,還有結尾那種彼此相忘于南國一隅的意境。”范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