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這時也表示“不一定是電話聲,只能說是類似于較為尖銳的密響聲而且也不一定是樓上,我剛剛只是在第一反應下那樣問你,人對于若有若無的外界刺激,反復聽取時很容易不停地改變描述方式”
她說到后面語氣也漸漸不自信了“卡洛恩的靈覺這么強都沒聽見,可能真是我們產生幻覺啦”
“我又聽到了一小段”希蘭這次很肯定,“瓊后來的描述比較準確,某種較尖銳的密響,只是太弱太弱了,比卡洛恩那首交響曲開頭的小提琴高音a還弱”
“不過我倒覺得方向好像不是樓上,而是這層樓另外那側的遠端又沒了。”
“另外那側的遠端流動展廳”范寧突然神色凝重。
他想起來了半年前自己來到美術館時,最開始正是前往的這個方向。
當時走著走著他覺得臭味越來越濃,心中逐漸發毛,后來被擋住的去路給了他一個撤退換邊的理由。
“去那邊看看,大家小心一點。”范寧抽出了自己衣襟內的指揮棒,帶路跨出活動大廳的門,靈覺已經全力催動。
希蘭熟練拔出軍用自動手槍后跟上,她這幾個月按照范寧的交代做了大量的射擊練習,至于瓊她有嘗試過范寧給出的建議,不過從訓練成效來看,她的天賦完全和射擊沒有關系。
狹長的昏暗畫廊里,三人成一串緩步行走。
那種霉味中夾雜著的腐臭味道果然又越來越濃了。
范寧握著指揮棒徐徐開路,瓊在中間,希蘭則持著槍步步倒退,凝視著后方的黑暗。
不得不說這種環境下后背和前方一樣讓人感到不安,三個人如此行進,給了彼此很大的心里依靠。
“你們還有聽到嗎”期間范寧問過一次。
“離開活動大廳后的時間里沒再聽到。”兩人都如此表示。
兩側墻壁空空蕩蕩,同之前一樣,偶爾有一些沒清除干凈的涂鴉,或蜿蜒流水狀的污跡進入到眾人提燈的光圈內。
走過走廊的拐角,來到視野更為開闊的一處后,兩位小姑娘回頭,露出了同范寧之前一樣的傻眼表情。
在提燈微弱的光芒下,視野所及堆滿了橫七豎八的畫架、畫框、桌子板凳,還有拆下來的門和窗戶,以及塞在空隙間的石膏體人像、幾何體、水果模型、五官模型比范寧的身高還要高一點。
“瓊,這些東西你的初識之光可以控制移開嗎”范寧問道。
“它們一個個過于不同且獨立,定義成傷口有點難度,但我可以試試,三人站到一起,貼著墻壁走。”
范寧走到墻壁邊上,將斜著的一扇木門撐起,零散的小物件在瓊的控制下往另一側縫隙滑落,幾人擠了進去,在令人不適的臭味中,繼續往前撐開橫七豎八桌子和窗戶
開闊的空間逐漸收攏,三人順著墻壁,再次進入了狹長的走廊。
然后眾人發現,這些雜物遠比自己想的要多,三人手忙腳亂地撐著,已經跌跌撞撞走出了接近二十米遠,還是沒個盡頭。
過了一會,幾人貼著墻,在三面雜物的包圍中休息片刻,手臂還撐著幾處關鍵的著力點,防止大物件砸下來。
范寧的靈覺順著縫隙探出,可能還要二十多米才能到達堆砌物的盡頭。
“卡洛恩,這還真是挺耗靈感的到底是什么情況,這是你們的倉庫嗎東西是你堆的”瓊氣喘吁吁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