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古怪而驚恐的神情,范寧見情況不對,哪敢對著這位一把年紀的女士繼續追問他只得安撫似地隨意閑聊了幾句,等老太太情緒穩定一點后,又嘗試著問了一下維埃恩后來的眼疾到底治得怎么樣了。
可這位醫學家此刻的嚴謹條理似乎全然不見了,一會說“是個奇跡”,一會說“依舊不幸”,一會機械式地羅列了很多形容詞,一會又搖頭表示自己一無所知然后老太太站起身來,邊往外顫顫巍巍地走,邊反復地交代范寧不要再去打聽這些事情,語氣中帶著懇求,又帶有濃烈的不詳意味,彷佛談論或探聽此事就會給大家都招致厄運一樣。
于是此次談話從最開始的拘謹戒備,到中間的熱忱高效,卻在最后以意想不到的場景荒誕收尾了。
范寧和希蘭在夜晚的大街上面色古怪地對視了幾十秒。
“我想知道,之前談的勞工案調查計劃,她還算數嗎”希蘭問道。
“應該算吧”范寧的語氣充滿迷茫,“這不是一回事吧而且我覺得,她后來的反應也不是沖我們來的”
他此刻慶幸,還好今天的談話順序,把勞工案放到了前面,否則今天這一頓飯錢都算白出了。
“如此還好,至少我們可以先去排查城市里其余類似生產線的存在,以及想辦法弄到那種未知物質的高純樣品不過,特納美術館暗門溯源調查的事情之后怎么辦呢”
“只能我們自己繼續了。”范寧低頭看手,“我這里還有個備選思路,只是更間接更麻煩那家城市精神病人委員會醫院前身的濟貧院名,我認為再費費時間,應該可以查到,畢竟這在近一百年來都是社會學家們關注的熱門領域”
雖然醫療體系從濟貧院獨立出來后,接收對象變成了城市所有貧民病患,與原濟貧院一對一的對應關系逐漸消失了但剛開始分離出時,第一批服務的醫療對象,應還是和原先人員有大量重合的,沒有誰去故意打亂錯開。
只要能查到名字,就可分析出下一步的線索,比如這個濟貧院是否還存在之類的那時就能通過走訪知情人或查閱檔案的方式,了解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
在路途馬車上,坐在對面的小姑娘又開口道“范寧教授,還有件事剛剛忘了說,學派查到了瑞拉蒂姆化學貿易公司,和格拉海姆有關系。”
范寧皺眉道“格拉海姆那位圣萊尼亞大學的理工學院院長,化學系教授”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