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一把極其糟糕的密鑰,或者說,那支靈劑是一套極其糟糕的“胚體模具”。
老鋼琴家也顯然早清楚這一點,他平日沒有選擇服食那支靈劑他一直在試圖找到能讓自己晉升的更合適更安全的密鑰形式,可惜,沒有。
范寧問道“難道說你找到了一種合適的模具,并成功將自己的靈體變成了符合某種特定形態的鑰匙”
一旁希蘭也很困惑“對呀,瓊,你不會也是弄到了某種靈劑吧可是,你的位階遠沒到晉升的前置條件穿越門扉至少得靠近輝塔吧,只有高位階有知者才能漫游至離輝塔最近的盆地區,你怎么確定你真的成為了一把密鑰呢”
“不是靈劑,是裂解場的作用。”
“移涌秘境,或具名之地裂解場”范寧對這個名詞倒是印象挺深,“就是你第一次誤打誤撞撕開夢境星界邊緣時,抵達的那個極為危險的地帶”
“對,我在那里一度處于迷失狀態,后來被紫豆糕救了回來。雖然近乎喪命,但現在拾起的記憶碎片告訴了我一些有趣的東西”
“移涌秘境裂解場是由見證之主瞳母的言辭留下的神性殘留演化而成,我的靈當時在其中發生了某種激烈、兇險而僥幸的改變,成為了碎匙之門的密鑰,若我未來有到達高位階的機會,或許可以通過尋找這道門扉來直接晉升邃曉者。”
希蘭聽得眼神亮起,范寧卻滿臉狐疑之色“碎匙之門這道門扉的名字聽起來極度有問題,讓鑰匙碎裂的門,你確定你穿越過去后,自己不是會四分五裂”
“”瓊說著說著愣住了。
希蘭說道“我覺得這取決于,穿越門扉的過程到底是實際意義上的行為,還是象征意義上的行為,我們現在也說不清楚門扉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但是移涌畢竟和醒時世界有別,或許不能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
“可能是假的”瓊勾著發梢轉圈的指尖也僵住了,“就和瓦茨奈小鎮并不存在一樣,或許具名之地裂解場,碎匙之門,紫豆糕的警告,我的靈體密鑰這些東西也是假的”
范寧說道“不,瓊,你可以懷疑并求證部分事物,但不要陷入絕對的虛無主義你晉升有知者的事實是真的吧你的初識之光,你對鑰相隱知的研習成果,實證有效吧你懷疑紫豆糕的記憶為假,可你看調和學派的實際動作,他們是不是表現出了對你有所圖謀的跡象”
法比安還在博洛尼亞學派時,就曾主導了對瓊的突擊扣留調查。
“對”瓊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難道說,調和學派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一直在追蹤我”
范寧沉思般地自語“嗯,剛剛初次聽到碎匙之門時,覺得過于離譜,可這么一想你目前的靈體狀態,是一把有效密鑰的可能性很大既然密鑰的形式包括自我,還有他我,說明這種情況對他人也是有價值的。”
調和學派在追查碎匙之門的密鑰,同時又在制造幻人,如果說這個幻人也是密鑰,就是不知道它對應的是同一道門扉,還是其他的門扉。
法比安已經身死,體驗官關聯的是超驗俱樂部,如果說西爾維婭確實是特巡廳的線人,那現在還與調和學派有關系的就只有
那個在畢業音樂會上,暗中操持禮器“搏動之瓢”,然后逃跑了的調香師
“我們去一趟普魯登斯拍賣行。”沒等兩人進一步回應,范寧直接站起了身。
他其實心里隱隱約約一直都有點惱火。
特巡廳這種做事霸道又極端的行事方式是一方面,再者就是這些隱秘組織真的太會躲躲藏藏了。